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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当即应下:阿姆放心,孤保准只同房睡,不同房事。

鞠婼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见惯了单于庭里男人的鬼话,眼看着大王的猴急样,心中没底,还是忍不住冒死多叮嘱了两句:大阏氏的身子尚未完全恢复,此时行房事易导致感染出血,绝非儿戏,老奴所说的半旬,已是底线,在此之前,还望大王顾及大阏氏身体,稍加克制。

冒顿听出鞠婼是对自己不放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斥道:匈奴王一言九鼎,说到定会做到,你这是不信孤刚刚说得话?

鞠婼知他虽抹不开面,到底是听了进去,遂伏地叩首:奴万万不敢。

虽还不能行房事,但只要能同床共寝,抱着佳人入眠,对他来说已是幸事。为了晚上能早些回去,冒顿连晚膳都打算省了,结果兰佩还是差皋胥给他送了来,看着食盒里几样精致的菜点,他唇角微翘,怎敢不吃,没两下便谨遵妻嘱,趁热吃了个精光。

兰佩一人睡了这些日,已经习惯了独霸一张床榻,醒来时多半睡在床榻中间,如今见冒顿上榻溜边侧卧,为给他腾出地方,赶紧连人带被往里挪了挪。

冒顿发现她一个劲地自顾往榻里钻,不禁蹙眉:为何躲我?

兰佩一番好心被曲解,哭笑不得:我没有。

冒顿伸手横在她腰间,像捞小羊崽似的,将她连人带被又捞回到刚才的位置,忿忿然道:没有离我那么远,中间多出的地方都够再睡一人了!

兰佩:......

虽然很想说,那地方就是给你留的,若想挨着我,你自己不会往里来么,却又懒得跟他解释,干脆噤声。

男人却不肯放过她,低低命令道:面过来。

兰佩有意没动,听见男人重重一声呼吸喷在她后颈,口中念道:我数到三。一,二......

兰佩一惊,似曾相识的一幕,使她蓦地想起九年前的那个仲夏,她的十岁生辰。

那日,父王专门为她在单于庭举办了篝火晚会,当晚,几乎所有来参加篝火晚会的宾客都给她送了礼物,唯独她最最希望见到的冒顿哥哥却迟迟没有出现。

晚会结束后,她气鼓鼓地跑去冒顿的毡帐找他,发现他并不在帐内。阿诺手里提着油灯,连说太晚了,劝她赶紧回去,免得母阏氏着急。她难过的都快哭了,却也只能和阿诺往回走。

没走出两步,见漫天的星河里,冒顿远远策马而来,见到她后一个急停跳下马背,叫了她一声:蓁蓁。

她装了一肚子气,只当没听见,掉头就走。

身后,冒顿几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停下,对她说:面过来。

她就是不回头,还一个劲地扭动着被他攥住的手腕,企图挣脱他的束缚。

僵持间,听见他说:我数到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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