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
无妨。陆照回神,脸色又恢复了平静,起身往窗边的书案而去,手中拿着姜昭留下的古书。
既然都是练字,就先将这几本书抄好。陆照知道这些孤本是姜昭送给他的,不过换了一个说辞。
但他不准备留下,手抄本足矣。
然而,当看到堆积在书案旁的诸多匣子时,陆照还是顿了顿,拆开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毛笔,上等的墨锭,千金难得一求的澄心纸和徽州砚并几把珍稀的松支安神香份量很足。
这些也太多了,足够郎君用上许久了。春闱时郎君带上也肯定好用!陆十在旁边看到,脸上带着惊喜。
嗯。陆照低低应了一声,眼神复杂。
姜昭兴致勃勃地过来结果垂头丧脑地回去,一路上歪着身体一句话也不想说。
几个婢女想要开口搭话也终究没有说出口。
直到回去公主府的卧室,金云端了早膳过去,姜昭懒懒抬了眼皮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有了动作。
随意吃了两口糕点,她捧着深口的小药碗一饮而尽。屋中服侍的众人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气氛骤然冷凝。
姜昭趴在榻上,一口将药液全都吐了出来。
药味浓郁,婢女面带担忧,又递上新的一碗药汤。一直喝到第三碗,姜昭才没吐出来。
我要休息一会儿,你们都先出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软罗,姜昭困倦地闭上了眼睛,胸口的闷痛只能用睡意缓解。
她的药汤里面从来都放着少许的安神药,故而时常乏力,只这两日精神了些。
于是,当安帝穿着常服离开皇宫驾临公主府,看到的便是,闭上眼睛蜷缩成小小一团的盘奴。
春末并不是十分暖和,盘奴身上盖着锦被,安帝皱眉将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脸色变得黑沉。
手掌下冰冰凉凉,甚至有润湿的感觉。
公主府的人跪了一地,安帝压着怒火吩咐身后的禁卫军将宫中的张御手带过来。
公主府也养着医者,可这个时候景安帝觉得他们都是庸医!
伯舟和端敏呢?怎么不见他二人在此?御医到来的间隙,安帝环视周围发现只有几个下人,脸色又沉了一分。
陛下,您也知道安国公和长公主时常住在安国公府,这时怕是还不知道郡主病了。王大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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