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自小猫的脖颈流出,那双眼睛再次见到自己,不再是神采熠熠,而是死不瞑目。
像是在埋怨,怨恨陆时洲的多管闲事。
我和你说过,喜欢和占有一样,可惜你没学会,所以我只能亲自教你。
来,抱着它。以后它就是你的了,没有人能抢走。
小猫尸体凉透,安安静静待在男人手上。
男人显然不是第一回 做这种事,手法娴熟。
血腥味直冲陆时洲鼻腔,伴随着恶心、内疚、惭愧、后悔。
无数的情感一涌而上,最后汇聚成陆时洲多年的噩梦。
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同情心泛滥,那只无辜的小猫咪顶多挨饿受冻,不会死得那般凄惨。
双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盥洗室水声连着响了半个多钟头。
少许水珠甚至还溅落到陆时洲脸上,可是还不够、还不够。
手上沾着的鲜血永远也洗不掉,从唇齿间一直蔓延的血腥味持续刺痛着陆时洲的神经。
比起男人,陆时洲才是罪魁祸首,才是当年害死学校流浪猫的人。
无数的自责占据了陆时洲所有的思考空间。
直至,敲门声响起。
咚咚作响的声音持续传来,好像等得不耐烦,门外的人甚至还高喊了好几声。
陆时洲!你在家吗陆时洲!!
沈明烟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入房间。
陆时洲怔怔盯着镜中的自己数秒,方察觉到不是幻觉。
门口的声音是真的。
洗手这道程序在开始了四十多分钟后,终于被按下暂停键。
沈明烟手臂刚抬到半空,挡着的门终于被打开。
陆时洲像是被吵醒,双目还未适应迎面而来的光亮。
他下意识闭了闭眼。
陆陆姨说她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但是你都没接。
知道沈明烟就住在陆时洲对门,陆问秋只能暂时拜托沈明烟帮忙。
宽厚的大衣挡住了被水珠泅湿的衬衫,陆时洲轻轻嗯了声。
刚刚睡着了,没听见。
沈明烟迟疑着:那你的手
搓得通红的双手是谎言最大的败笔。
陆时洲面色一凛,忙不迭缩回手:没事,之前不小心烫伤了。我还有事,今天
喉结滚动,陆时洲皱眉,今天谢谢你,再见。
空气中只剩下房门的紧闭声。
沈明烟不明所以,盯着门看了几秒,最后讪讪回了家。
知道陆时洲又开始吃药后,陆问秋担忧不已,时不时还会给陆时洲拨电话。
医生给的药逐渐丧失效果,又一次提出加大药量时,心理医生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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