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默默地下了个结论:任凭你家世再显贵,战绩再傲人,长相再俊美,瞧不上就是瞧不上。
木锤敲金钟不相配便是不相配,如今夜色至深,将军回去洗洗睡吧。
她颔首,在仆妇的簇拥下,款款而去。
夜风清洌,挟带着清桂的香,将他送出定国公府,时辰已近亥初,珍珠巷空无一人,巨大的颓然和失落如山,压在了辛长星的心上。
小窦方儿靠在树下打盹,睡的昏天暗地,被自家将军踢了一脚,慌地跳起来,呀,这么久不出来,我还以为您住下了呢?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将军的脸色,请他上车。
快三更了,您怎么出来了?莫非是您认床,国公府的床铺不合心意?小窦方儿搓着手,猜测着,这可真是棘手了,下军营自带床榻倒没什么,可国公府却不好自带。
辛长星斜乜一眼小窦方儿,觉得他实在聒噪,国公府若是能让我上门,即便睡柴房也甘之如饴,你怕是低估了本将军的适应能力。
窦方儿愕然。
大将军什么时候变得平易近人?若是早这样的话,他哥窦云和陈诚也不至于到哪儿都要当个搬运工,为他搭帐篷搬床铺。
马车嘚嘚,行的平稳,外头响起了三更的更鼓,打更人声音清亮悠远,伴着更鼓,尤其让人安心。
轻掀开帐帘一角,一对打更人也往马车上看来,打更不仅提醒时间,也负责着夜间的安全。
这黑榆木马车深稳无声,一看便知是帝京权贵所用,再看车上青年那一双星眸,一对打更人无端地打了个冷颤。
视像相撞,辛长星令马车停下,将车上的零嘴糖果卸下来,送给这二位更夫。
小窦方儿听令,把车上原本是给青陆买的零嘴一包一包的抱下来。
那两位更夫受宠若惊,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道谢,这些花费不菲,小的哪里敢收。
辛长星唇畔有浅笑,有些回忆往昔的美好,我的姑娘,从前也打过更,很是可爱。
小窦方儿在一旁滴汗,忍不住小声嘀咕,哪里可爱了,您从前还说像驴叫来着。
看着自家将军少女怀春一般地回忆往昔,小窦方儿还小,不懂什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得默默地将零嘴递给这两位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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