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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团儿笑嘻嘻把笔具往二哥手里头一丢,再去敲小粉墙,敲着敲着就又从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出了许多小玩意儿,土里埋着装琉璃珠子的盒,砖缝里藏着小风车,便是连海棠树下,都埋着一串儿金羊拐

有些积年的老仆妇便抹着眼泪,在后头说着话儿。

这些小玩意儿,也只有姑娘能找出来

说是不记得人了,可小玩意儿都能记起来

雪团儿抱着一堆小玩意儿,抱在怀里头,本来是笑嘻嘻的,可笑着笑着就哭起来,臭哥哥,若不是你老抢我玩的,我何至于把这些玩意儿都藏起来

这句话一落下来,甘霈就一个后退,远离了自家娘亲蠢蠢欲动的魔爪。

他期期艾艾地走到妹妹身边儿,蹲下来拍拍妹妹毛茸茸的脑袋,那你上哪儿去了啊,七年了,一到过年娘就揍我,一直揍到正月十五你上哪儿去了啊妹妹,二哥想死你了啊,你不在,我替你扛了多少揍啊!二哥太可怜了啊!

说着一把搂住了妹妹的脑袋,兄妹两个抱头痛哭,南夫人在一旁默默地拭泪,上前搂住了这两兄妹。

说起来,那时候甘霈同雪团儿年纪相差不大,从小一起招猫逗狗一同长大,府里头谁都没他俩亲厚,雪团儿六岁时,甘霈正式去前院儿上学,俩人还生离死别了一番,兄妹感情自是好到不像话。

一切尘埃落定,定国公府里喜气洋洋,南夫人自带雪团儿拾掇,那一厢老定国公甘崧通知亲眷,便欲择了一黄道吉日大摆宴席,为雪团儿接风。

雪团儿丢了之后,定国公府对外只宣称,雪团儿去了滇南的滇王府外祖家,可帝京这些高门里,仍有许多人家心里头也有点儿影子,这一回定国公府大摆宴席,用的名头仍是国公府嫡长孙女由滇南回来了。

定国公喜气洋洋,可武定侯府却愁云惨淡。

武定侯辛士安年约四十,可身形颀秀,长相俊朗不凡,年轻时有帝京双玉的美名,此时正负着手匆匆穿过游廊,往自家儿子的院子而去。

一旁的长随亦步亦趋,急促地向侯爷回禀着。

世子爷这伤,夏大医瞧过了,说差半寸就到心口,极为凶险,这一回高热不退,则是因着伤口崩裂开,血流不止。大医还说了,大约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世子爷心胸有气血郁结,怕是性命攸关。

长随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侯爷,又带了点小心翼翼,听跟着回来的陈校尉说,世子爷是为救一位姑娘才受的伤,侯夫人长公主殿下觉着这一位姑娘钩住了世子爷的魂,前去教训这位姑娘其中不知道怎么的,又牵扯进了定国公府早年丢掉的大姑娘,小的听了个糊涂,也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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