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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准备了30分钟的汇报内容经常由于紧张和恐慌而忘词。最后能讲出来一半,对她来说就是很好的演讲了。

初夏的北方还带着一些寒气,阴沉的天空像一口黑锅笼罩着四周,阴郁又压抑。这会在室内,手脚的血液像被冻住了,四肢冰冷的没有知觉。心里闷闷的,心脏像被一张网兜住,猛烈跳动想要逃脱,结果只是作茧自缚。

组会什么时候开始?这都过了十分钟了。原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十分。他心里惦记着篮球赛,想着组会早点结束,他还能上场打几分钟。

其他人没心思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会议室里除了紧张,还弥漫着一股低沉又烦躁的情绪。

在刑场上等着被行刑的人,怕的不是最后一刀,而是等待这一刀的过程。所有的感官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被无限放大。

苏静尘紧张地甚至想再去一次洗手间,脚掌不自觉地用力撑着地面,手肘撑着桌子,支撑着上半身,做出随时离席去卫生间的准备。只是思想上还没下定决心,一边纠结要不要去,一边又担心她前脚出去,导师后脚进来。

去吧,出去透透气。不要去,要是正好跟导师撞个正面,那还不如忍着。不能再被他抓到把柄。

这两个声音让她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面前的电脑上。刚才还很熟悉的汇报内容,这会发现自己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要完蛋了。

九点二十,会议室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五十出头个子矮小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面色阴沉的像别人欠他钱。

大家下意识抬头,站起来,假装镇定地松了松面部表情。虽然徐老师常年是这个表情,大家也见过很多次,但每次看见心里都要敲几下鼓,心脏一阵发紧,脸部肌肉跟着收缩。但不能给导师脸色看,于是大家都用自己的功力舒展脸部肌肉。

徐志平与组会,这两种应激因素叠加在一起,杀伤力十足。

老师早。大家齐声打招呼。

徐志武将一本黑色硬壳笔记本放在正对着投影仪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下去,接着招手示意,都坐下。

五个人应声坐下,等着下一步指示。

刚才他们私下商量了汇报顺序,周墨打头阵,李嘉渡收尾。

见导师只是环视他们,不说话,周墨起身,徐老师,我先汇报吧?

不急,有些事,我先说一下。徐志武朝周墨摆手,不咸不淡地说。

大家将视线转到徐志武所在的方向,除了苏静尘,只是看着斜前方,看上去是看着导师,实际上,她将他摒弃在视线范围内。

你们最近都没什么结果吧?也发不了文章吧?实验室没钱了。你们不能发好文章,出不了好成果,我就没办法申请到课题,就没有钱给你们发补助。所以下个月发不了补助了。徐志武自问自答地将不发补助说得有理有据。

五个人都很愕然,满眼疑惑,眉头紧蹙,调转视线,大家面面相觑,眼神里都是以后该怎么办的忧虑,但都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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