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她一时竟想不起是谁。
耳熟归耳熟,听那人话里的意思他们只救尸身,却不打算灭火
跟她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主人,这坤道是忠毅侯夫人带来的,可要救她?
一并送去。
冰冷简短的四个字,让谢容姝心下微松。
除了清晖院,把长兴侯府全烧了。那声音淡淡命令道。
谢容姝心脏怦怦直跳。
长兴侯府王家,也是有底蕴的世家,这府上少说也有一两百口人,若这大火烧过去
此人的心,比她可狠多了。
谢容姝顾不得什么,闭着眼睛跪坐起身,朝声音的方向恳求道:贵人,贫道还有一师兄,亦是随忠毅侯夫人一道来的,还请贵人饶她一命她就住在灵堂出门左拐西院第四间厢房里。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谢容姝才惊觉,整座灵堂仿佛陷入死寂中。
即便闭着眼睛,谢容姝都能感到有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目光好似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尽管如此,谢容姝还是冒死又开了口:贵人请放心,贫道一直不曾睁眼,什么都没看见。今夜听见的,也绝不会说出去。倒是贫道的师兄,她胆子小,请贵人们直接将她打晕便是。
不知是不是谢容姝的错觉,她说完这话,感觉屋外吹进来的风,都似变得更凉了些。
她心下忐忑,还想再说什么
忽听见离她最近的人,低声告罪:道长,得罪了。
话音刚落,谢容姝惊觉一道掌风袭来,脖颈随之剧痛,她瞬间陷入黑暗之中,昏了过去
走水了!走水了!长兴侯府走水啦!
长兴侯府的大火从灵堂烧起,乘着深夜乍起的秋风,蔓延到四处,足足烧到天亮才被扑灭。
放眼望去,原本亭台楼榭处处彰显世家底蕴的侯府,已经化作断壁残垣。
唯有后宅一处僻静院落,干干净净,没有受到大火波及。
这院落正是世子夫人姜娴生前所居住的清晖院。
此刻,清晖院的上房里,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公子,正面红耳赤争个不休。
火是从灵堂烧起来的,定是这两个道姑纵的火,此二人乃忠毅侯府送来的人,如今闯下这等祸事,忠毅侯府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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