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江衡云的语气缓和了些,院正飞快溜出门外,房内沉凝气氛微松,江衡云的手贴上了妻子脸侧,温热的触感证明她仍旧存在在这个世界。
梨梨,你累了怎么不与我说?江衡云俯身握住司梨肩膀,将少女揽进怀中,他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以一种诱哄的语调道,好好休息一下,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
清河和葫芦二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冰冷的杀机仍悬在他们头上,展现给王妃的温柔只是表象,他们清楚的知道,宁王正处于暴怒之中。
这天深夜,宁王妃没有醒来。宁王妃出门时跟着的两人皆受了军棍,京城通缉和尚不苦。
第二天,宁王妃仍没有醒来。太医院院正卸任。
第十天,京城所有的郎中都对宁王妃的沉睡毫无头绪、无计可施,宁王妃的沉睡怪病已经成了京城不可言说的禁忌,往来居沉默地带头施粥,以宁王妃的名义。受过往来居恩惠或宁王妃帮助的贫苦学子们路过香烛铺子,总会多买一线香,为宁王妃祈福。
第十五天,宁王带头为护国寺佛像重塑金身,广济寺封寺。
第三十天,江如翡拦住了跪了一天脚步有些踉跄,身上满是香火味的兄长,不过一个月,过往俊美的脸颊就全部凹陷下去,形销骨立不过如是,哪还有过去半点风采。她喉咙哽了一下,你这样自欺欺人,有用吗?你明知道神佛不存,她只是她只是回了她该回的地方。
他们都知道,司梨的离开是必然。
但当江如翡看到兄长那毫无波澜仿佛死去的眼神,她所有的残忍戳破幻想的话都说不下去了。江衡云拂开她的手,惨淡地笑了一声,不做这些,我又能做什么呢?他神色突然凶狠起来,她是我的,若神佛能放她回来,我信他们又何妨?
江衡云撞开了堵在门前的江如翡,换了衣裳,净手洗漱,直到身上没有一点香火味,才来到了司梨床边。他握了握司梨温暖柔软的手,打湿帕子,仔细为她擦身,动作轻柔,絮絮在她耳边说着话。
护国寺的竹子开花了,还带着茶香,香客们说,这是被对面往来居的奶茶熏的。你不是说想吃木筒饭吗?拿这个竹子做,会不会好吃点?
司梨仍沉沉睡着,毫无反应。
江衡云说了几句,从语气平缓,到声音哽咽,始终没等到一句清脆的回应。他别过头,吸了口气,用力眨眼忍下泪意。
我知道你累了,但睡了这么久,该起来吃点东西了吧?孟陶陶和萧绮已经到了京城,还有她们教出来的学生,你不想见见吗?
别睡了,懒猫,你看看你,睡了多久了?说好的一起出海的,跨海的船都准备好了,你这么睡着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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