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形亲昵,对显出异样的宫苑似乎半点警惕也无,说说笑笑地靠近了唯一点着灯的正殿,大门虚掩着,缓缓推开的缝隙里显出空无一人的内里,江衡云先进门了半个身位,右手搭在腰间提防,刚要说什么,就见眼前一黑。
灯火尽灭,呼啸声破空而来。
江衡云左手护着司梨,右手软剑抽出劈空一斩,意想中的金属碰撞声没有响起,剑身劈过的物事轻而单薄,洋洋洒洒的碎屑落下,江衡云神色一凛,以衣袖挡住司梨口鼻,要听声辨位时,却听得怀中一声轻笑。
生日快乐!这句话声音很响,殿里有许多人,异口同声地道出了他们的祝福。
灯火重新亮起,执火折子点亮桌上蜡烛的江如翡在幽幽火光中灿然一笑,你们怎么才来?空气里的香味轻而甜,是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
江衡云抬手一抹,落到脸上的不是药粉,而是彩纸剪成的碎屑,借烛光瞧一眼旁边,消失的东宫众人皆眉眼带笑守在旁边,他挑起眉,有些不悦,嗯?
冷下脸的太子殿下还是有些吓人的,笑着的几人其中差点就有人跪了下来,好在伏在江衡云怀中的司梨憋笑已经憋了半天,推了推他的手脱身出来,绕半个圈,推着江衡云坐上主位。
祝你生日快乐~轻轻的歌声和身后推着自己的小手是与阴谋血火毫不相干的存在,桌上的糕点算不上精致,母亲离世后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了人为他庆祝生辰,江衡云一时喉头哽住。
有司梨带头,正殿中的几人纷纷跟着唱起生日歌,江如翡已经让出了主位,借着灯火看清江衡云发红的眼眶,夸张地叫了一声,哥你别哭啊!
江朗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看向大哥,被江衡云横了一眼瞪得缩起脖子。司梨按着江衡云肩膀,要不是我惦记着,你是不是要一直盯着考试,连生日都忘了?来,吹蜡烛,许愿啦。
皇后带孩子的时候教过吹蜡烛许愿的习俗,司梨同江如翡确认过这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不理解这件事。司梨入群英书院后动作不断,今年又是女子科举第一年,想在乡试之前动手的人不少,江衡云一直忙于压制和调离京城世家与各地门阀,在书院坐镇了不止一天,作为枕边人的司梨最是了解他的辛苦,见江衡云愣愣回头看着自己,只抿嘴笑了一下,吹了蜡烛可就二十岁了,真正是个大人了呢。
旁边的钟柳儒暗自咂舌,怕是也只有这位主子能当殿下是个小孩子似的了。
江衡云目光依次扫过殿中众人,忽地想起六年前他入主东宫时那场冠礼。他太子的位置是自出生便有的,过去总是在乾清宫和父母在一起,母后离世后他千里奔回,却被草草加冠赶出了内宫,分了这座宫苑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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