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司梨被他提醒着才想起来这件事,本只是当初约定让江如翡停留的一句随口之言,却被他记到了现在。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强行转移了话题,这也太铺张了些。
还好。有简家积累的经验和老匠人,眼下供给两家书院的玻璃到位,等他们开年回到学堂,就能看见了。工部接手了琉璃制作,简家挂了琉璃皇商的经营名头,价格已经降了下来,若是能寻到矿产,国库还能再丰盈些,到明后年应当能入百姓家。
江衡云轻描淡写地说了对琉璃的安排,司梨为他补上后面的话:而在百姓用上之前,还能好好赚一笔贵胄富商的钱。
有工部在背后,又有太子背书,简家这琉璃生意也不至于招人眼。司梨放下心来,江衡云低头看着她眉眼舒展,鬓边些许绒毛调皮地探出了长发,心底微痒,伸出手又停住,轻咳一声,我来的有些唐突,这里
司梨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梳洗,脸上发烫,踩灭了地上蜡烛逃也似的跑进厨房取热水。一通兵荒马乱后,司梨回到院中,越看透明的房顶越喜欢,让人拆走再复原的折腾人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你这算不算公器私用?
不对,他是太子,按古代观念来看天下都是他的,哪来的公私之分?司梨有些懊恼。
是我烧的。
啊?司梨诧异极了,上次去琉璃窑时她就见了如今制备琉璃的器材,老师傅手上都时不时带上几个燎泡,更别提没接触过的新手了,瞬间心神一乱,伸手就去拉江衡云。
青年的手如她先前远观那样修长匀称,骨节如竹,完美得仿佛一个艺术品,只是手背上一处烫伤痕迹将美感完全破坏。
跟战场上刀剑无眼比,一点也不疼。司梨离得太近,江衡云如愿以偿地摸了摸她的头,哄小孩子似的语气让司梨又是恼又是心疼,抬眼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撞入满满的笑意里。江衡云柔声道,还有玻璃盘子,我画了花纹,你来看好不好看?
玻璃盘上镂刻的花纹不是司梨想的喜字,也不是常见的水波花鸟,却是往来居三个字。
谁要你这个了。司梨被他引着进了自家前堂,看着一夜之间多出来的一套碗盘,碗盘和琉璃瓦都算不上精致,但这份心意沉甸甸的,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干脆开口赶人,今天腊月二十四,萧绮他们都进宫赴宫宴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家铺子要开门了。
我有你就够了。司大掌柜在前堂坐镇,我这个老板娘只好在后院里等掌柜的忙完。江衡云一本正经说着胡话,定定只看着司梨一人。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司梨被他的无赖样子逗笑了,严肃了口气,你不去真没关系吗?
宫里人开宴,与我何干?陛下金口玉言不见我,我自也不去讨嫌。江衡云说到开宴时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讽刺感,司梨仔细看时却消失不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