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女儿及笄父亲不做主人反倒出来招待人的?怕不是前面听说的司简氏为人所害,司首辅理亏是真的吧?
一时猜测纷纷,直到庭中唱喏结束,来赴宴的贵女们送上贺礼,告辞离去。可以想见,很长一段时间里,司府都会是京城上流圈子的八卦来源了。
直到换了正式礼服的司梨出来,还没走的贵女们看着那身浅蓝色揽月缎上银线金丝绣成一身星光,衬得司梨仿若云端仙女,羡慕极了,不由得目光去寻司府其他的人。
司夫人带着司棠跟在丈夫身边,不像过去独当一面,反倒尽力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司棠随着父母上前虚伪地恭维攀谈,司梨懒得猜是为什么,应付着送三人出门,走到拐角处时司棠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与司梨说一句悄悄话,阿姐,待你嫁入东宫能不能、能不能在殿下面前提提我?
在夫婿面前提她除了是纳妾的事还能是为什么?司梨匪夷所思地看着司棠,再次重新认识了她的愚蠢,少女霞飞双颊,眼睛晶亮,正是怀春时候,可哪有人受了良好教育、有着不错家世却上赶着去做小三的?
姐、姐姐?
司棠自以为找了个好地方,实则话全被走在前面的夫妻收入耳中,司夫人难以置信地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司白甫一甩袖子,荒唐!
父亲眼中的厌恶是司棠从未见过的,面上一片恼怒,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女儿!冬试之后也不必再入学念书了,好好在家找嬷嬷拘拘性子,免得不知检点,学了这个孽畜!
司白甫明着斥责司棠,实际骂的却是司梨,司棠被父亲彻底否定,想到母亲曾说过的书院是她最后机会,心底一片冰凉,上前要扯着父亲衣袖试图撒娇改变他的主意,却被挥到了一边,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司棠如何,还不是有样学样,学着她的父母?
呵,司大人好大的威风呀。司梨笑了一声,看着明显有些气急败坏无能狂怒,只能拿尚听话的小女儿撒气的司白甫勾起唇角,不以为意地点破他方才失态的咒骂,轻声道,我是孽畜,您又是什么呢?
你!
司棠踉跄一下扶着院墙站稳,手指缝里都抓到了青苔,她自己没意识到,听了司梨的话她竟悄悄笑了。她怔怔看着她曾看不起,又嫉妒过的那个姐姐身着华服,云鬓金钗,身上气度不凡,和被父亲指责的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物。
她做错了吗?她不该像母亲那样为嫁给如意郎君努力吗?她真的该听从父亲的安排,学着母亲过去的做派做事吗?
茫然只有一瞬,很快她拨开所有偏见的心重被重重欲求掩埋。司夫人牵着她的手拉司棠站起,望向司梨离开的方向,眼中有一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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