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恨不能堕入十八层地狱,将刀山火海油锅全过一遍,也洗不清她身上的污秽了吧。
这结局她不是没有预料过,只可惜自己激怒桓槊还不够狠,那一脚没有当场要了她的性命。
桓槊最不耐烦看她这幅死人样子,于是攥着她的下巴,命她面向自己,从额头一直到肩胛,她很瘦弱,一瞧便知是南陈人的身子,北魏女子没有她这般弱不禁风的,可笑她还遮遮掩掩的,自以为能瞒天过海。
北魏便是权贵女子也常年打马球、蹴鞠,身子不会像南陈人那般羸弱、白皙。
他料想她在南陈时,该也是个大家小姐,至少出身富裕,否则不知哪里来这通身的毛病,他的手掌将静影的肩膀握住,掌心滚烫,她的肩膀也立马热起来,桓槊抬起她的下巴,又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轻声在她耳边道:为何你总是如此。
可似乎她越是如此,他便越不忍心杀了她。
内心涌起一股烦躁感,桓槊的动作又粗鲁起来。
她像一条鱼,苦无所依,今生今世都逃不脱这背时的命运。
恍惚之中,她似乎看见年少时的那个人,身着青衫,鬓边簪着她调皮插上的海棠花,就这么缓缓向她走来。
簌簌。她听见他喊道。
静影的泪止不住的流,桓槊空尝到满嘴的咸味,于是不悦的看着静影,见她嘴唇翕动,便忍不住凑上去前去,只听到囫囵两个字,成璧。
?
桓槊摸着她的额头,不知何时竟烫成这样,想来不应当是刚刚,瞧这架势,她似乎一直在忍受,若是再任由她烧下去,不死也会成为一个傻子。
桓槊心中五味杂陈。
这小女子,远比他想象得更为坚韧,倒叫他这铁石心肠也生出一丝怜悯来,于是对跪在一旁,抖如筛糠的两名美人道:将她带回去请个大夫,别叫她死了,爷的账还没算完呢。
两名美人点头如捣蒜,眼瞧着桓槊跨出了正厅的门,才长出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瘫软在地上。
其中一个拍着胸脯道:她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泼大冢宰一脸的酒水。
另一个附和道:瞧着大冢宰对她很是不一般呢,都这样了竟还能放过她,她的命可真大!
静影受了很重的伤,大夫前来医治时都觉得触目惊心的:这姑娘伤得极重,这半个月都只能卧病在床,不能再干一点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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