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影初来府上没多久,桓槊的书房又是机密要地自然不会让她随意靠近,而桓槊又因身份问题有着诸多仇家,是以平时很是小心谨慎,从不让寻常人近身伺候。
唯有静影,是桓槊亲自提上来的。
静姑娘,大小姐说近日学画画,要您去给做个模子。静影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再瞧着面前丫头的脸,登时便领悟到来着不善。
桓思飞自那件事之后便一直看自己不顺眼。
这么冷的天,静影因前些日子跪了一整夜落了些病根,再加上昨晚被桓槊一吓,本就身体不适,这会头晕目眩,浑身没力。可桓思飞是桓府除了桓槊外最话事的人,她有命令,静影不敢不从。
况且,桓思飞本就打着折磨人的主意来的。
至于桓大人,自然是不会为她出头的,桓大人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宝贝妹妹,全魏都的人莫不知晓,若是伤了桓大人,兴许运气好能落个半死不残,可若是谁敢打桓思飞的主意,桓大人一定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到了凉亭,桓思飞坐在亭中,前日下了点雪,湖心亭顶端的雪渍还未消融。
都说霜前冷,雪后寒,正是三九寒冬,静影衣衫单薄的站在冷风中,任由寒枝对她吆来喝去的。
可她本就体弱,根本撑不了多久,寒枝见她摇摇晃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迈着步子便要掐一掐静影的膀子,可还未当她近前,便听嘭得一声,静影便栽倒在地上。
桓思飞唰得站起身来,似是想上前,却又面露纠结,终究又坐了下来,蹙眉喊寒枝:去看看她怎么了。
寒枝也被吓了一跳。
究竟也从未这么折磨一个人过,难免有些心虚,可一想到这厮包藏祸心害得小姐......便又气得将怜悯抛在一边了。
喂,喂......你可别装死,少同小姐再耍心眼!说罢踢了静影两脚,可地上人却一言不发,寒枝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忽然喊叫起来:小姐,她像是快不行了!这可怎么办?
桓思飞拍了一记桌子,面露悔色:怎么会......怎么会?她从未想让静影死的。
快叫大夫!寒枝赶忙使唤一旁的丫头,侍女急匆匆的往外跑去,却不料在湖边撞到了一个人,那人生得高大,语气温和:发生了何事?
侍女便将有人晕倒之事告知,那人一眼便瞧到晕倒的静影,只是就这一眼,那人却仿佛鬼上身了一般,方才的温和从容不再,将手中的东西托交给小厮后迅速跑到静影身旁。
静影于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了有人唤:簌簌......你还活着,我寻你寻得好苦......
可簌簌是谁?簌簌不是死了么,早就是在陈国覆灭的那一晚。那夜大雪纷飞,人血溅落在雪上,殷红得像极了枝头开遍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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