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没有料想到时雁西回来的这么快,他怔了一下,没有应话。
雁西,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被无视了萧云谏,伸手拉了拉时雁西的衣袖,软和着声音,劝解道。
他不想让时雁西误会,误会自己带她离开羊城,乃是心有携私。
时雁西根本就不想听萧云谏的任何解释,她后退一步,一把甩开了萧云谏的手,水润的眼眸中,止不住的憎恶,你来这里做什么,时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眼瞧着雁西越说越不像话,时淮厉声呵道,闭嘴!
这声呵斥吓的时雁西浑身一颤,她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泪珠在眼眶堆砌,爹,你不要我了吗?
时雁西委屈模样,直疼的时淮心肝儿都酸了,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是爹没用,爹护不住你。时淮狠着心,嘴唇颤抖着,开口的话只有无力的妥协,这两日他几乎将羊城以内有头有面的人物,尽皆拜访了遍,在清楚了梁致的身份,一堆人推诿之余,苦口婆心中,皆是劝说他将雁西送出,他这心中也是越发的挫败无力。
时淮虽不想承认,可却又不得不认清现实,靠着他这一身文人风骨,根本就护不住雁西。
这些年来,他不屑官场纷争,自诣清风雅致,坦荡脱俗,可如今却遭当头暴喝,他所有的孤高远傲,在权势跟前,就是个屁,别说是与其两败俱伤,就是口唾沫,只怕还未吐到人面上,就已经被踩死在人脚下。
他和余氏商量了一个晚上,思来想去,这唯一的指望,竟只有萧云谏。
或许以萧云谏景国府的权势,对上昌远侯梁致,怎么着也会他生几分忌惮,不敢对雁西轻易下手。
他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去拜访一二,而今日萧云谏的到来,以及他的承诺,才让他彻底定了决心。
爹,我可以出家,我愿意常伴清灯古佛一世,我愿时雁西急了,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她想要留在羊城,情愿一辈子都留在爹娘身边,只话出一半,看着她爹悲切的目光,却是怎么也接不下嘴了。
常常看戏文,唏嘘着红颜多事,作何去招惹那些个祸水,累及家人,如今真落在自个儿身上,才明白自己的无知与愚昧。
她什么都没做,仅是站在那里,便招惹了祸事,弄出了这一桩桩荒诞事。
想来堕不堕空门的,那梁致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恐怕只要她是个活的,梁致就不会善罢甘休,换句话说,只要她还在羊城,她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与恐惧。
她逃不掉,又护不住,更为讽刺的是,唯一能和梁致抗衡的,竟只有萧云谏这个占了她清白身的男子。
这般思来,倒也不怪爹爹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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