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时兄知己之交,不必如此见外。萧云谏见目的已然达到,未免过犹不及,生了反效,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向时雁西开口问道,待此番事了之后,时小姐有何打算?
雁西摇扇的手一顿,盯着萧云谏的水眸眨了眨,似乎没听明白萧云谏话中的意思。
萧云谏连忙补口,我说的是喻,时小姐要是不想回答也无碍,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咳咳咳
恰到时机的迟疑,既不会让人心生逾越之感,却又让雁西明悟,萧云谏问的究竟是什么。
雁西恍然一笑,笑意却又在嘴角扬起之际泯灭,她收回了眸光,凝望着小灶上明艳摇曳的火亮,故作轻松的回道,哪需的什么打算,若阿策逃不过此劫,我便常伴青灯古,渡他一世;若他侥幸逃过,不管是山高天远,我必随他一生。
说到此,雁西不自觉便生出了悲凉之感,如今阿策生死不明,她在这信誓旦旦,又有何用,思量间,已无了交谈的心思。
萧大人久居高位,看惯了人情冷暖,便当个笑话听听吧!
萧云谏眼眸微凝,指尖轻点在膝盖上,他似乎有些低估了时雁西待喻策的情分,看来之前定下的谋算还有漏处。
萧云谏心中飞速运转,该如何遗漏补缺,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温雅儒气,哪会是什么笑话,喻公子能得小姐如此倾心相待,着实令我心生羡慕。
时雁西只当他是客气之言,并未放在心上,窥了窥瓮中药液,取碗盛了些,纳在案板上,这才转头向萧云谏道,萧大人说笑,药熬好了,待放冷些,大人再饮,虽已初夏,夜风仍寒,大人饮了药,便歇了吧!
说罢,虚拂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萧云谏看着时雁西的离去的背影,面上的温雅缓然而逝,待时雁西身形彻底消失之际,他的神情已冷肃的比先前更令人生寒几分。
他站起身,盯着那碗尤在冒着热气的药,扬起试图扫翻了去,手临到碗侧,却又换了主意,他端起碗,将里面的药液尽数倾于地上,然后负手而去。
这一夜,在萧云谏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几人能安眠,几人寐难寝,只怕也就自个儿清楚了。
晨时,天刚亮了,众人便驱马入了城,进了时家,都来不及多寒暄几句,便已迫不及待的赶往州府,递上了萧云谏的拜帖。
接下来,就是一场漫长的等待,约摸着过了半个时辰,送拜帖的衙役,这才再度现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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