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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开灯?,倒是陆祉年摁亮了全部的开关后,随口问了句。

吊灯散发出的强烈光线下,云熹突地就发现对面站着的这人额头上破了点皮,胳膊上还带了些血迹,青黑乌紫的伤痕在冷白色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顾不得自己那点家长里短、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她小声问了句,你,是和人打架了吗?

不然,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算是吧。

当事人浑不在意地说道,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冰冷锐利,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也从不需要关心。

他毫不留情地下达着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云熹盯着他看了会,愣是没从他那双眼里瞧出半点动摇之意。

她没说话,转身上楼。

客厅里亮堂如白昼,黑衣黑裤的陆祉年站在其中,反倒显得格格不入起来,尤其是他脸上的血迹,映出几分可怖。

明明有伤口要处理,却松散地依靠在墙上,压根儿就没有想动的欲望。

他轻扯唇角,像是在自嘲。

直到手心倏地传来冰凉的温度

有人往他手里塞了团浸着酒精的棉花。

陆祉年骤然睁眼,忽就看见云熹不声不响地站在了他跟前,杏眼温软,隐隐藏着股怯意,更多的是薄薄一层清润的光。

不是让你走?,他拧着眉哑然说道。

那句还来干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云熹没敢与他过多对视,匆忙低下头,只说道,你受伤了。

她指了指一旁的医药箱,好言相劝,处理一下吧。

她从小对疼痛的感受就比常人更为明显,小时候稍稍磕着碰着了,就痛得哇哇大哭。

是真的那种因为痛得受不了的大哭。

所以即便知道别人对痛感的敏锐程度和她不一样,云熹也会忍不住心疼。

今晚看见陆祉年手臂处那条足有存长的血痕,她的心忽地一下就揪了起来。

但陆祉年没动,细长的眼一瞬不移地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东西似的。

好半晌,他鬼使神差地吐出一句,不大会。

云熹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不大会处理伤口的意思。

她犹豫了会,目光在他胳膊上游移,望见仍在往外冒的血珠时,试探性问道,那我帮你?

你会?

会一点。,云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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