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执背着徐藏年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在吃宵夜的工作人员说一声,通知喝醉的那几人的助理把人送回去。
阿纪在车里见到随执背着人,赶紧下车帮忙,他问:“藏年喝醉了?”
“应该是困了。”随执说。
“把人给我吧,我背上去。”
随执淡声说:“不用了,还有几步路就上车了。”
说完这话,附近突然传来急促的高跟鞋的哒哒声,阿纪侧首一看,原来是余思娇,后者匆匆地开了车门后坐了进去,关门的动静不小,就像有人得罪了她一样。
阿纪翻了个白眼,吐槽说:“都叁十几的人了还公主病什么啊?”
吕总在车上等余思娇收工,这声动静把她吓得不轻,她觉得余思娇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有些不耐烦地问:“你干嘛?”
余思娇掩面哭了一会,她声音含糊地说:“他说他要让我滚出这个圈子……”
吕总很快就反应出来这话是谁说的了,今天就算是导演都不敢说这话,当然,除了随执。
“我不是让你去勾引他吗?你怎么……”
吕总看余思娇这么难过,一时心软,不忍心再骂她是个“蠢货”。
余思娇今晚为了爬随执的床,里面穿的还是蕾丝内衣,没想到人还没碰到,她就差点被气死。
“怎么回事?他拒绝你?”吕总显然有些不信。
“他有喜欢的人了……”说了这话后,余思娇哭得更凶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哭晕过去。
吕总其实不太了解随执,只知道这个人距离感很强,但没想到他居然连余思娇都拒绝了。
吕总眼睛眨了几下,她叹了口气说:“随执的确不好惹,这次是我失策了,我们以后不要惹他就好。”
吕总抽了几张纸给余思娇,她也不知道余思娇最近怎么那么倒霉,让她去跟徐藏年炒cp徐藏年不屑理她,让她去勾引随执,却不料随执直接给她摆了臭脸。
【69】
徐藏年还惦记着“初恋”的事,因为他感觉到随执是真的不开心了,回去的路上话很少。
随执进浴室准备洗澡,徐藏年尾随他,有些虚地叫了一声“哥”。
随执拍掉徐藏年裤子上的沙子,开了水阀后说:“过来洗澡。”
徐藏年乖乖地把衣服脱下来,说实话,他现在一身烧烤味,刚刚吴幼玲笑得没力气了,手里的那串韭菜还掉在了他的衣服上。
随执一边揉徐藏年的头发一边用花洒淋湿他,忽然,徐藏年过来抱住了随执,“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什么?”随执想装不懂,装大度,可这两个字出口后他心里有点酸,不太好受。
“哥,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只喜欢你。”徐藏年像小猫一样用脸蹭了蹭随执的胸膛。
随执闷闷地安静了一会,然后问:“他对你好吗?”
说实话徐藏年很怕随执不高兴,可是对于徐藏年来说,虽然他和初恋在一起只是试试,但是初恋对他是真的挺好的,那段时间徐藏年因为黄微去世了很伤心,经常低气压,可初恋没有离开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徐藏年不想说太多话伤害随执,所以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承认了,不一会儿他又道:“哥,你对我也很好。”
随执笑了,他的手伸过去摁洗发露给徐藏年洗头发,故作轻松地问:“你们怎么分手了?”
“他父母催他结婚生子,他说他不想对不起爸妈。”
“你对他说的话倒是记得挺清楚。”
徐藏年有点急了,强调说:“哥,可是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结婚了。”
随执小气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结婚了,他告诉你的?”
他忽然这么一问,徐藏年差点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事的确是初恋打电话告诉他的,当时徐藏年接到电话后还冷声反问说:“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是要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一会后哭了,哽咽说:“不……我打电话给你只是希望你幸福,我不会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怕自己见到徐藏年会在婚礼上崩溃大哭。
徐藏年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嘲笑说:“所以你是在教我像你一样去结婚才会幸福?”
初恋听了这话后,急忙跟徐藏年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徐藏年并不想听他说太多,无情地挂掉了电话。
随执是多少了解徐藏年的,他突然不说话,随执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虽然不知道徐藏年和初恋的具体过往,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对方的初恋没有遵循父母的意思去结婚,自己没有回来找徐藏年,徐藏年可能就是和初恋在一起,没有他的事了。
那怎么办呢?他要为了和徐藏年在一起当一个无耻的小叁吗?
随执很鄙视小叁的,因为他觉得就是他的小叁父母伤害了黄微,伤害了徐藏年,也伤害了他。
其实在回来找徐藏年之前,随执想过,如果弟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就不去打扰了,反正自己也不结婚,就算不在一起,他也可以以“哥哥”的名义保护徐藏年,只不过可能离得远一些。
随执面无表情地安静得太久,徐藏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难过了,看着随执的脸说:“哥,你是不相信‘我爱你’这件事吗?”
问完这个问题,徐藏年并没有感觉如释重负,反而无力感铺天盖地地吞噬了他。
对啊,随执如果真的不相信他又能怎么证明呢,难道要把心脏剖出来放到对方手上吗?
事实证明,徐藏年是那种小心翼翼的人,受到一点质疑和伤害就犹豫了,就像现在,他想抱一抱随执,可是却迟迟没有行动。
他在想,如果下一秒随执承认自己的确觉得他的爱不忠诚,他可能连解释都不想解释,直接跟眼前这个人提分手,即使他很爱随执。
因为徐藏年终究不是十年前的徐藏年了,他深知“爱人先爱己”的道理。
徐藏年一直在忍,不说话,随执感觉他好像要哭了,眼眶有些红。
眼泪快要不争气地滑下来的时候,随执上前用力地抱住徐藏年,明明只是一个拥抱,却如同千军万马般攻破了徐藏年所有的防线,他控制不住地在随执的怀里颤抖,失声哭泣。
头顶的花洒落下的温水冲走了徐藏年咸涩的泪,随执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怎么可能怀疑你的爱,只是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渺小,被你喜欢就像中了彩票一样。”
徐藏年泪水决堤,他咬着随执的肩窝,眼泪一边流一边含糊地说:“我讨厌你……你总是让我患得患失……我讨厌你。”
徐藏年有些凶,不停地用手扒着随执的背,把对方的背划得红痕一条一条的,随执放任着徐藏年出气,他侧首亲了亲徐藏年的耳朵。
“小笨蛋,即使你讨厌我,我也喜欢你。”
·
巫明恒昨天喝多了,今天差点起不来。
早上七点半,其他人都到达餐厅了,就巫明恒那个位置还空着,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打了个电话去询问情况,才知道不仅是巫明恒,连助理都睡过头了。
没办法,节目录制只好推迟到八点。
巫明恒匆匆赶来,他一坐下,头发还有点乱,录制就开始了,服务员把早餐呈上来。
这是一家广式茶餐厅,徐藏年饮食清淡,所以里面很多菜都合他的胃口,他几乎是一口一个干蒸。
饭吃到差不多时,工作人员送上任务卡给在座的各位。
主持人道:“节目组根据你们昨天捡到贝壳数量的多少进行排名,给你们安排了今天要扮演的角色,请拆开你们手上的信封,将里面的贴纸贴在身上。”
徐藏年一打开信封,就看到了“老王家的儿子”,他顿了一下,不一会儿,主持人继续道:“根据统计,藏年昨天捡到的贝壳数量136个是最多的,所以他扮演今天的主角——老王家的儿子。”
主持人刚说完这话,巫明恒就在边上无意补了一句:“今天你是王藏年……”
“故事发生在一天小王打球回家后发现老王躺在地上并没有了生命迹象,所以今天我们的保镖团要负责护送小王去公安局报案,值得一提的是,两名犯罪团伙就隐藏在保镖团中,小王和其他保镖团成员需要收集线索将凶手揪出来,如果最后没有抓到凶手,就算凶手反杀成功,小王一方游戏失败。”
“接下来由我来向大家介绍各自扮演的角色,小王(徐藏年):家财万贯的富二代;文先生(随执):王家管家,同时也是王氏集团的财管;保姆(毛月溪),小区超市的老板娘(余思娇),老板娘的女儿张小美(吴幼玲),老板娘的父亲穷人张(巫明恒)。”
巫明恒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好像是我年纪最大……”他看向还在吃排骨的吴幼玲,有些欠地叫了声“孙女”,吴幼玲翻了个白眼后道:“我怀疑是你了,你就算不用演也像个凶手。”
巫明恒觉得这小孩莫名其妙,“还没开始呢,就给我乱扣帽子,我还怀疑随执呢,昨天他把贝壳都给藏年了,说不定他就是最少的。”
语落,大家纷纷看向随执,眼神里带了点怀疑的意思。
毛月溪越看越觉得巫明恒说的话有道理,“对唉,而且他是管家又是公司财管,说不定和老王出现了经济纠纷什么的……”
说着,大家又看向徐藏年,巫明恒趁热打铁道:“老弟,最后记得把管家揪出去。”
徐藏年心里有些不高兴,这游戏还没开始怎么他们都怀疑随执了?他笑笑道:“我怀疑是你,你一直在转移目标。”
此话一出,大家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转移回巫明恒身上,觉得他比随执还要可疑。
吴幼玲说:“有可能是你,你昨天动不动就歇息。”
巫明恒觉得这孩子话真多,“我真的不是凶手,吃你的排骨去吧。”
但是,他忽然这么解释,让大家更怀疑他了,觉得他是心里有鬼。
发现徐藏年在盯着自己看,巫明恒还跟他说什么以节目组的行事风格,会把凶手安排在主角身边,因为这样不好怀疑,然而徐藏年收回目光,不想听他继续逼逼赖赖。
主持人道:“让我们来看看今天的通关宝典是什么!”
工作人员拿了一块板子上来,揭下贴纸后,白板上印着这么几个大字——亲爱的主人公小王,除却欣赏沿途的风景外,也请记得旅人们说的话和做的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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