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藏年吓了一跳,赶紧把腿放下来,他这一动作,不小心把随执弄醒了。
“对不起。”徐藏年小声地道了歉后,很自觉地睡远了些,随执迷迷糊糊地说:“你肚子叫得好大声,吵死了。”
随执刚说完这话,徐藏年的肚子又叫了,房间里很安静,所以这一连环咕噜声十分地响。
好尴尬……
徐藏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不消片刻,他的肚子又叫了一阵,跟在抗议似的。
随执有些鸠占鹊巢地贴过来,要霸占徐藏年的位置似的,徐藏年感受到炙热的鼻息落在他的后颈,有些别扭地颤了一下。
“随执?”徐藏年低声地叫人,他记不太清,但是对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随执好不容易睡着了,此时又被徐藏年叫醒,他一下子心情不太好,起床气有些重,徐藏年听着那暴躁地呼吸声,感觉就像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终于,随执继续睡了,没了动静。
好险,新哥哥好凶。徐藏年这么想。
徐藏年刚刚是想问随执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的,他的柜子里有零食,但见识到随执的起床气后,徐藏年不敢叫人了,怕自己被新哥哥开窗扔出去。
徐藏年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借着小夜灯的光走到柜子前看了看,良久,他找到了昨天放学路过面包店时买的芋泥吐司,要不是今晚饿了来搜家底,他都快忘记这袋东西了。
吐司的保质期一般只有四五天,得赶快吃完才是。
徐藏年像只半夜偷吃的小老鼠一样坐在椅子上吃面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弄出的动静太大,吃到一半,身后突然响起随执低沉的喃喃声。
这儿明明是徐藏年的房间,可现在他却像个贼一样吓得双肩一颤,手中的吐司差点掉了下去。
真是好笑。
徐藏年回首,随执已经坐起来了,淡声问他:“你在干什么?”
“吃面包……你要吗?”徐藏年问。
随执本来没感觉的,看到食物后才觉得肚子空空的,他缓了一会才想起今晚没吃晚饭。
徐藏年盯着随执看了好一会,对方沉默着,他也不知道随执到底要不要吃面包。
眼前这人终于开口了,“过来,喂我。”
“啊?”徐藏年懵了。
随执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他说:“我不想弄脏手。”
原来如此,徐藏年差点以为新哥哥是个需要人伺候的巨婴。
徐藏年很乖的,因为随执的几句话,他还真是坐到床边喂对方吃面包了。
“好吃吗?”徐藏年问。
随执一边咀嚼,一边应付性地“嗯”了一声。
自己喜欢的食物别人也喜欢,徐藏年很开心,这下子,他就像个勤快的小奴才,一直往随执嘴里送他撕好的面包,搞得随执都快吃不过来了。
“我柜子里还有其他零食,你要不要看看?”徐藏年热情地跟随执分享他的东西,想快点跟对方热络起来,然而随执却是一副不好相处,并不是很想理他的样子,不给徐藏年靠近的机会。
随执吃饱了,准备睡了,他很干脆地对徐藏年说:“谢谢你的面包,但是我得睡觉了。”
语落,随执真的躺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还有面包,你不要了吗?”徐藏年看了看袋子,有些可惜地道。
“你吃吧。”
考虑到徐藏年也肚子饿,所以随执只吃了叁分饱,只求不让肚子难受。
徐藏年没胃口,只好把还没吃完面包封起来,等他想到什么之后,对躺在床上的人道:“你不去刷牙吗?芋泥是甜的,会蛀牙的。”
随执看都没看徐藏年一眼,他闭着眼睛说:“那人在外面,我不想出去。”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徐藏年知道随执口中的“那人”就是徐临。
原来连徐临视若珍宝的亲生儿子也嫌弃他这个做父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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