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刻, 似乎就是枷锁在身上的那一层罪恶的皮。
忽然就被扒掉了。
浑身一下子轻松, 她再一次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然而情绪还是很复杂。
愤恨过后, 荣誉也全都在手。
剩下的, 忽然就是无尽的迷茫。
周衡进来陪她了很长时间。
两个人戴着同款戒指。
每一次见到周衡, 明清的心情就会好很多很多。
周衡总会跟她说说话。
说一些她的小队友又去哪儿看比赛了。
说杜晓东和高敏分别判了多少时间。
说邹颖和这辈子仕途无望, 家里的那些助威的根基也被拔的差不多。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
说,
丁教练还是不太想回到国家队。
清,他受的伤,不比你少。
想要清理干净丁教练当时陷入的事情,恐怕要动的人,就不只是一个国家体育局那么简单了。
但,他说他愿意再考虑一下。
明清抱着膝盖。
桌面上放着暖身的茶水。
她望着外面飘洒的洋洋白雪。
半晌,轻轻开口,
我没办法原谅徐音。
有时候自己就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她们选择加害的人是我。
我没有伤害过她们任何人。
可他们就是想让我不得好死。
那两年多的时光,我几乎都快要走不下去了。
每踩一步的刀刃,都似乎将我刮的鲜血流尽。
要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坚持下来,又会怎样?
周衡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别怕。
都过去了。
明清摇了摇头,
没有过去。
这些事,永远都不会过去。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多么的伤痛。
但总会让人想起那很久以前阴雨连绵的天。
背负着全世界折辱的那个坐在车站雨棚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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