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就行。”
沈楼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望着殷流明身上蓝衬碎钻的纯白晚礼服,轻轻咳了一声,“而且,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讨论这种话题?”
殷流明转过椅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在紧张?”
沈楼嘴硬:“我会为这种事紧张吗?别忘了我们一起循环过无数次的婚礼。”
殷流明单挑起右眉。
沈楼摸了摸下巴:“好吧,我确实有点紧张。和参加迟夕婚礼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化妆师听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笑着插了一句嘴:“那当然,毕竟是沈先生和殷先生当事人的婚礼啊!”
她后退一步,满意地道,“殷先生这底子真好,我都没用多少功夫。”
殷流明站起身向化妆师道谢,转头看向了沈楼。
沈楼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怔忡,好一会才回过神,唇角勾起来:“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看出神。”
殷流明走近他,看着沈楼漂亮的眉眼,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沈楼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温情:“那刚好,我们都一样。”
殷流明对他伸出手:“走吧。”
沈楼笑着把手放了上去。
……
海上婚礼的礼炮向着天空轰鸣,穿着几乎一样造型晚礼服的两个青年站在了最高处的甲板上。
他们身形高挑,一个笑得温和内敛、一个笑的有些放肆,两只手不约而同地握在一起。
尽管气质和容貌大不相同,但所有的宾客都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时那种奇妙的和谐感,比血肉相连的至亲之间的联系还要紧密,仅仅只是对视一眼,仿佛就知道彼此各自的想法。
有不少看中了殷家这块巨大的香饽饽、想提前“探探路”的人,看到站在最高处甲板上那对新人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他们就是天生一对”的感觉。
并非自惭形秽、也并非支持喜爱,只是单纯地、从潜意识里就这么觉得。
天空中传来两声清脆的鸣叫。
两只漂亮得几乎认不出来是什么种类的青鸟从天而降,落在了殷流明和沈楼的肩膀,轻轻弯着脖颈,将口中衔着的亮晶晶的小盒子放在他们手中。
殷流明打开盒子。
一枚瑰丽的戒指出现在他的面前。
戒托是海浪与花瓣的形状,中间托着一枚绚烂无比的五彩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补天五彩石的遗片。
殷流明将惊讶的目光投向了沈楼。
沈楼轻轻咳了一声:“不要误会,我没有动你的本体。”
殷流明挑眉:“所以,动了你的?”
“我们的本体相接无部分,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已经开始了同化。”沈楼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中的五彩石戒指,含笑道,“我敲下了那么一小块,作为我们永远相融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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