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禾想起什么,厌恶地皱眉:可是还有个乡下丫头,每日离殿下那么近,您瞧她那个小狐媚子模样,装出一副柔弱无知,还真以为殿下喜欢这套!
裴青禾的眼前浮现出辽袖的玉轻花柔,仙姿弱骨,十足十的祸水!
她虽讨厌极了,却不得不承认,她确实生得极美,尤其今日瞥见她一眼,更令自己心惊胆跳。
辽袖才十五岁,稚气胚子脱了,渐渐显露出天成媚骨,眸光盈盈流转,不施粉黛,却艳丽得摄人心魄。
这还是幼时那个在乡下干瘪枯黄的小丫头吗?
裴青禾越想越头疼,辽袖对于淮王来说近在咫尺,哪个男人忍得住不吃这么位小尤物?
曹姨妈冷笑:辽姐儿呀,她呀,没娘教的人就是这样,你是正经的名门闺秀,可不能学她,她不肯嫁人有什么用?过完生日,抬也得把她抬到世子身边儿去。
末了,曹姨妈幽幽开口:到时候,你不喜欢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天夜里,辽袖睡得极不安稳,被梦魇住了。
前世在淮王府那几年,文凤真只收了她一个人,他篡位登基后,又过了几年后宫只有她一人的日子。
她没名没份,甚至连一个嫔位都没得到。
世人差点就怀疑帝王对她是真心的,又一想,倘若真的喜欢她,又怎会连一个名分都舍不得呢?
辽袖逃跑了三次,皆以失败告终,每一次的报复都来得惨烈。
她不敢妄想文凤真喜欢她,在得知他写封后诏书,要以隆重大礼娶陆家才女为皇后时,她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她总是这样,懂事又迁就他人。
书房中,帝王一双凤眸静静望着她,见到她的笑意,面色一沉,手中写诏书的那根笔,骤然折断!
那晚寝殿,文凤真狠狠咬破了她的唇瓣,鲜血四溢在唇齿间,少女小鹿般纯净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他,惶恐不安。
朕不仅要纳皇后。他逼她抬起下巴,望着自己。
见到辽袖怔怔的,毫无反应,跟个木头美人似的,他更生气了,又恶狠狠补充了一句。
还要充掖三宫六院,选千百个女人进宫,君无戏言!
他要册封后宫,偏偏一个嫔的身份都绝不会给她!
文凤真,放开我
她突然喊了一声,不明白又怎么惹他了,泪水涌出,抑制不住的哭腔。
这天,是她百般迁就隐忍的一生中,第一次喊疼。
少女甚至忘了唤他陛下,她总是怯生生地望着他,沉默腼腆,哪怕文凤真逼她喊名字,她从不敢直呼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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