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祖宗疼她,可您想想,她是从哪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女人得了老祖宗无数疼爱,竟不知养出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辽姐儿今年才十五岁呢!瞧她那个身段儿,我看跟她娘越来越像,活脱脱一个小祸水!迟早害得咱
老祖宗手中的佛珠蓦然捻断,哗啦啦打乱一地,一向慈悲的面容,骤然生出杀气。
柳氏吓得闭了嘴,立即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停告饶该死。
拉出去打二十棍。老祖宗的声音寒冽如冰。
又白又硬的雪粒儿打得门窗簌簌作响。
辽袖在东暖阁抄写佛经到半夜,这里有地龙,烘得温暖如春,不若她的小屋子,冷得像冰砌成。
她推开门,合拢双手,呵了呵白气。
耳边隐隐听到女子的啜泣声,她疑惑地望去,透过月洞。
园子里,柳氏坐在地上,吓得抖如筛糠,面无人色,她哭出声来。
二十家法棍非同小可,重檀木带着钩子,一棍下去皮肉分离,白骨森森,打得人要一块块儿捡自己的血肉。
她不知跪在了谁前头,一个劲儿地求饶,
殿下,这二十棍妾身怎能承受,求求您让妾身免了这刑罚吧。
柳氏脸色惨白,哭得梨花带雨,她抬头,换了一道柔婉嗓音,情态妖冶,楚楚可怜。
自从王爷去世,妾身当时真想随之去了,在这府里妾身孤苦无依,没人心疼,只想有个依靠。
妾身虽然名义上是殿下的小娘,于人伦规矩不合,可是
只盼殿下垂爱,妾身什么都愿做
她娇滴滴的,弱柳扶风,伸出一根手指,正想勾住那人的腰带。
没想到,风里只送来一声冷笑。
可惜,王府里容不下脏东西。
一听这话,柳氏手脚冰凉,整个人瘫软在地。
冯祥站在一旁,冷冷道:柳姨娘身为老王爷遗留下来的物件儿,留您在府里,是为了让您知荣守节,不至于出去败坏老王爷的名声,谁知您寡廉鲜耻,竟然在书房中点燃媚香,做下此等丧伦败行!
柳氏胆破心寒,坏了,媚香的事竟然查得这样快。
她曾经便是依靠这个手段,爬床了老王爷,如今想故技重施。
谁知淮王一进书房,便察觉出香有问题。
她还年轻,不想成为老王爷的遗物,她被老王爷冷了半辈子,就不能伺候儿子吗?
柳氏一咬牙,嘴角牵起妖娆笑容,不死心地渴盼道。
殿下妾身知错了,再说妾身也没有真的上您的帏榻,您饶了妾身这一回吧,妾身是您父亲的遗物啊!
冯祥一张老脸笑着挡在身前,揣手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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