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七年呢?况且还是二十时代最美好的七年。她即将迈入三十岁大关,降谷零也是。潜入搜查的任务,何时才能结束,哪年才是尽头?
茉莉也不禁想起东京峰会开幕前,要不是看过新闻,又在本厅偶然发现诸伏景光和风见裕也脸上有伤,她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都不清楚降谷零因为会场的爆炸而受伤。还有前不久摩天轮上发生的事情,直到松田阵平事后冲她抱怨,她才知道那家伙竟然在摩天轮上与人打斗,还差点抢了松田阵平的业务跑去拆弹。
真是的!怎么就学不会韬光养晦呢?非要在组织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是生怕自己暴露得太晚?
茉莉也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不过这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着实令人不爽。
然而——
零……他暗中受过多少伤了呢?又有多少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痊愈了的呢?
抱着这样自虐般的心态,茉莉也低垂着脑袋,手指拂过货架价签,看似正逐个对比着不同口味的泡面,其实根本不晓得自己在挑什么。
她想上前去搭话,然而不行,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主动接触安室透。她不能容忍每一个可能会破坏他潜入任务的因素存在,她本人则更不能成为这个因素。正如诸伏景光所言,她,尤其不可以。
茉莉也推着购物车,目不斜视地从安室透和榎本梓旁边的货架经过,仿佛那只是两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余光瞥见安室透好像也注意到她了,但他最终尊重了她的选择,同样没有出声喊她。
——这才符合零的性格。
茉莉也轻轻一笑,继续向前面的货架走去。
这次,换不知正想些什么的安室透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了。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片刻后,榎本梓跟招魂似的在他眼前招着手,“安室先生!”
安室透回过神来:“嗯?怎么了吗?”
榎本梓兴冲冲地指着收银台那边的结账队伍:“我们该去排队付账啦!”
“嗯,嗯。”
安室透最后朝茉莉也消失的方向瞟了一眼,这才推着购物车,跟上榎本梓的步伐。
当天晚上,茉莉也泡完澡,正习惯性地翻看新闻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她也没仔细瞧就点了接通。
“您好?”
对面沉默着,唯有细微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茉莉也脑袋一懵,立即把手机从耳边撤离:来电显示果然是未知号码。
通话时间那里还在一秒一秒地向前跳动,说明对方尚未挂断。茉莉也嘴唇翕动,却终究没有将记忆深处的那个名字喊出来,但她莫名有些开心,因为这一刻,对面不再是安室透,而是属于她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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