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毫无大家风范的骂了句脏话,新开一间病房把季清识按进去,威胁她如果再不老实躺着,她就让医生用约束带。
周仁景、李亚,齐郁宋叔束手旁观。
周仁景感慨:女的还得女的来治。
其他三个人都深以为然。
天色将明时,这兵荒马乱的一夜才算过去,归于平静。
季清识肋骨处隐隐作痛,她不敢动,平直的躺着,病房里的灯熄了,走廊的灯光从门上竖直的玻璃窗透入,划出不规则的暗淡矩形光柱,她闭上眼,李亚模糊的声音传来,恍然似梦。
宁川暴雪机场高铁都停运你哥暂时回不来。
也好我们照顾好
季清识昏昏沉沉,侧身望向窗外,夜色阒然深沉,隐隐可见高高低低的建筑和微晃树影,像黑白默片,唯一的异色是对面虹苑宾馆的霓虹灯标识,诡谲的红,撕破冷暗的冬夜。
白色碎末纷纷扬扬的打着旋飞舞,好似是宁川的风越过千里山水匆匆赶来,逼下临安今年的第一场雪。
她睡不安稳,第二天早早醒来,齐思依旧在,衣服不是昨晚那一套,妆容也重新绘过,仍是精神昂扬倨傲的大小姐。齐郁也窝在病房内的沙发上,还没睡醒。
窗外雪光辉映,满城覆银,雪沫子密密绒绒,冷冷清清。
宋叔送了早餐过来。
齐思没让她起来,就这么躺着,喂下去一碗粥,末了别别扭扭憋一句:我是为了我哥。
季清识轻声:谢谢。
齐思却坐立难安起来,不一会站起来走了,半天没见人影,齐郁说:二嫂,我姐就这样。
他张口闭口喊二嫂,季清识纠正不过来,也就随他去。
季开源过来看她,说季亭山状况稳定,但是还没有醒。趁着齐思不在,她偷偷爬起来,跑去季亭山病房前,老头安静睡着,面容陡然苍老,不复往日老顽童般矍铄模样,她不敢进去,就在门口待了一会。
大学毕业那年,她和季亭山这样等过外婆,现在就剩她自己。
她安静的靠在病房墙上,躲回病房,蜷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一场,哭着哭着睡过去,傍晚被走廊乱糟糟的喊声和脚步声惊醒。
她猛的坐起来,本能的掀被子下床,光着脚跑出去。医生涌进季亭山的病房,她听见心电仪连续不断的滴响声,如细针戳破耳膜,刺的人浑身发软。
季开源和齐思齐郁他们几个都在外面,齐思率先发现她跑出来,惨白着脸,孤魂野鬼一样站在人群外,要她回病房,她不肯。
齐郁回去拿外套和鞋子让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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