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识原本不想让他送,可是万景公馆已经靠近市郊,仅仅是从别墅走到公馆大门,都不是段近路。车子从车库驶出,滑进冷然夜色里。笔直宽阔的公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路旁树影交叠,在寒风中微晃。
季清识侧脸望着车窗,窗上倒映着钟然半边身体,和方向盘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看不见脸,也就看不到他的神色。
他安静的开着车。
车内淡淡的烟草味和乌木香交叠,张扬的侵入感官,车外无边的暗沉原野像倒放的影片。
路灯下影影绰绰的飞影,被疾驰而过的车撞散。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全程绷着神经。
渐渐出现一些建筑,路灯也明亮起来,她随之放松了些,把打好的腹稿说出来,不会麻烦你很久,家长说最多两天,我尽快催
轻柔的声调被骤起的引擎声浪吞噬,似低.吼的野兽,车速猛然暴涨,季清识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猛的后仰,紧贴着座椅,惊道:你干什么!
车窗外飞速掠过道道残影,仪表盘转速惊人,车胎高速摩擦地面的声音极为刺耳,季清识吓得说不出话,呼吸都停滞,死死攥着安全带,靠近路口时速度急降,他往右打了个弯,稳稳当当的停在路边。
四周一片黑暗,车灯前细尘飞舞。
车停下,季清识才重重喘出一口气,心脏乱跳,手心一片冷汗,脸色发白:你发什么疯!
钟然闻言偏过头,轻描淡写:怕什么。
她伸手去开车门,啪的一声,他落下车锁。
她扭过头,对上他的目光。
钟然:谈谈。
季清识不说话了。
说话。
她瓮声瓮气的回:没什么好谈的。
你脑子里
你就不能当没听见我那个话吗!她忽然烦躁起来,没头没尾的发起脾气: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我也没找过你,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前几个月不就这样过来了!
她说完,急急的尾音在车里回荡几秒,才消失不见,钟然缓缓开口:你需要时间,我就给你时间,但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各走各的路。
她的记忆被拉回到宁川初秋的那场赌局,从头到尾他都这么说,像黑暗里等待捕猎的野兽,冷眼看着猎物挣扎,最后还要告诉你,挣扎也没有意义。
季清识思绪渐渐沉淀,恢复清明:你怎么想跟我没关系,我有我的想法,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能逼我。
他冷声:我跟你说的是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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