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晚从宁西回来,一晚上没睡着觉,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季清识怎么让他走的,又是怎么对那小子笑的,想起来心里就发堵,这辈子都没这么心堵过。
季清识对他说的那些,偏偏又是他自己说出去的。
钟然当时说那话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过去二十五年都是这么过的。他需要求谁,他要什么没有,他走到哪不是被人奉为座上宾。
他对季清识的确是不同的,他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自己也承认。
她提出分手之后他困惑的想,是不是给她开的特例太多,以至于让她有了足够的底气和他闹。
他在所有的关系里都习惯性的作为掌控方,这种不同既然是他自己造就的,那他自然也可以舍弃。
他并不觉得这会是独特到不可割舍的一段关系。
正是基于这种心态,季清识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很快就同意了。没有任何的挽留。
刚开始,他总辗转反侧的想那天她走掉的场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症状,他自己都觉得离谱,说出去大概能够让杨世杭他们几个笑到入土为安。
钟然把这归为他只是不太适应。
被外公扣在临安的四个多月,他又过上以前的生活,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只要他想,他可以俯瞰这座繁华自古至今的城市里的一切。
但是,钟然总觉得有点提不起劲,兴味索然。
他时不时诡异的想,她也许会给他发个消息什么的。
真的想好了吗?
他才知道,季清识是那么果决的人。
钟然怎么也没想到,都过去半年了,这种不适应非但没有褪去,还在他回到宁川之后,彻底爆发出来。
她说,跟他不熟,跟他没关系,跟他撇得干干净净。
钟然已经想不起来他那晚是以何种心态去而复返,还惦记着她没吃饭,让人专门做了份晚餐。
结果看到付明远站在她房间前,两个人有说有笑。
他像是被狠狠羞辱,前所未有,措手不及。
骄傲如他,竟然也会有将脸面放在地上让人踩的时候。
他转身就走,冷静之后,羞辱感全部化为怒火,烧的他夜不成寐。
早上六点的飞机,季清识三点多就起来了。回到南江镇自家小院前,堪堪过十二点。
她提着行李站到红色小铁门前,才意识到她还没跟季亭山说,也没有钥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