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武安侯毕竟老了,追不上手脚麻利的第五辞,不一会便败下阵来,手撑着膝盖呼呼直喘气:死小子,存心惹老子生气,总有一天我非把你腿打断。
第五辞冷哼一声,还嘴道:说好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考虑,你们却出尔反尔,那么上赶着去下聘,生怕我娶不到媳妇啊!
你听老子的,还是老子听你的!武安侯恢复体力重新追了上来,边跑边骂:再多说一句,我把扔到西北去从军,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
第五辞还是从武安侯的鞭子下溜了出来,面色虽红却毫发无损,临走时还从他爹身上顺了块玉佩,拿到当铺换了八十两银子,气势汹汹地又回到了味仙居,恰逢金平乐和佟三春两人还在,他连叫三壶好酒,要与二人不醉不归。
可他酒也喝完了,心里那股火还是久消不下,想到那桩憋屈的婚事,第五辞就满腹怨气。
他倒不是反对婚事,也对所谓的成家立业并没有什么偏见。
他只是厌恶侯夫人的自作主张,不想下半辈子就这么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捆绑在一起而已。
况且对方还是他一点也不熟悉的温氏。
第五辞头疼欲裂,摔下酒杯便站了起来,凭什么温家小姐就能待在家中舒适惬意,而他过得浑浑噩噩,整日买醉。
他不服气,真想现在就冲到温府,大声质问她脑子是怎么想的,京城适龄男子那般多,为何偏偏选了他这个人人厌烦的纨绔。
可这念头刚起便又被他尽数压下了。
第五辞被关在家中数日,几乎没有好好拾掇自己,再加上白日溜得急,更是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换,他若是顶着这幅样子去见人,那还真就没有什么气势了。
骄傲如公子辞,在乎得最多的便是自己那张英俊相貌。
故而他干脆直接回府,沐浴更衣,养精蓄锐,再等待时机好好去会会这位未来的新婚妻子。
可他终究还是算错了温娴的脾性,不仅在温府后门晃荡了数日也没有见到任何女子出来,还差点让自己落入温府下人的手中,当成贼人抓起来。
几番回合过后,第五辞愈发没有耐心,索性趁着月黑风高,使了轻功上墙,真真正正地当一回夜闯家宅的贼人。
他的功夫还是幼时武安侯手把手亲自教的,这么些年过去,不说势如破竹,那也是行云流水,翻温府这样的低矮院墙几乎是来去自如。
第五辞不知温娴所住的房间在何处,只能凭着感觉到处摸索,一边打望还一边嫌弃地方小,这巴掌大点的府邸,还不如他在京郊购置的私宅。
若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更离谱的是温府墙顶长久没有得到修缮,现在已是摇摇欲坠,加上春日雨水丰沛,某些角落隐隐泛起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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