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第二日刘府的管家见刘端久睡不起,去叫醒她的时候,才发现刘端早已在半夜气绝,神情安详。
金陵城内一时大乱,要追查追究的声音很快都被压了下去。
过不久,柳怀瑾迎接晏青蔼进京的座驾都已经备齐,再没有足以阻拦的力量。
晏青蔼听着柳怀瑾的禀报忽然打断她道:柳爱卿,一路上都坐马车太过无趣。可否行水路回都,朕想看看洞庭湖。
柳怀瑾看向小皇帝座椅后的珠帘,忽地心里开始震荡:是,臣这就去备船。
浩荡的回都之程出发。
老臣们有跟着的,也有毅然留守金陵。有人怨声叹气大瞿气数将近,有人期待着在新气象里大展宏图。
柳怀瑾站在晏行身后,看着不远处那艘飘扬着明黄色龙旗的大船,却似乎看到了笼罩于其上的沉沉死气。
罗綦的可怕若还摆在明面上,眼前这位可更加让她胆寒。
有些七娘做不了的事,只能本宫来做。
走到今天,她们畏惧的不是人言,而是彼此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这件事只要有晏行在一天,罗綦便绝对不会动手,但晏行自己做意义却大为不同。
柳怀瑾既感叹于晏行的心狠,又不得不得承认这对妻夫的相似。
帝卿放心,雷燕会安排妥当的。柳怀瑾多嘴一句,若是之后拿这件事来指责王女登位不正......
毕竟总有些硬骨头。
有本宫在,谁敢说。
半夜石子落水般的一声轻响,泛起了足以翻天覆地的涟漪。
大瞿最后一任皇帝晏青蔼淹死在了洞庭湖的中心,夜黑风高,虽打捞及时一船人却无多少生还。
长宁帝卿闻之哀痛欲绝,诊脉时查出身孕才被众人极力劝了回来。
帝皇突然薨逝这件事对谁有好处,连街上的三岁孩童都知晓,罗綦的篡位之名再次甚嚣尘上。
但意外的是此事有长宁帝卿亲自问责,负责建造、安排船只的相关官员皆被查处,柳怀瑾也未能幸免,官降三级。
但他半分没有说远在幽都的罗綦的不是,并按原路入幽都,奉帝王传位遗诏上京。
自此有说晏行委曲求全,有了孩子还能如何;也有人说晏行心狠,妹妹尸骨未寒,就上赶着跟仇人合家欢。
总之被这么一打岔,罗綦篡不篡位这件事以及没有那么重要了。
本来在百姓心里以前的大瞿也没多好,罗綦这样一个人当上了皇帝还不错。
逆水行进幽都的船只挂满了白绸,罗綦亲自头带白巾,在码头相迎。
船停稳的时候,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早就冲进去了,只怕到时晏行又会不喜跟她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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