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回过神。
他娘也给他引来了。
黄猎户的婆娘长得粗壮,乍一看跟家里是杀猪的似的。
黄忠大惑不解的指着窗外大雨中模糊的人影喊,你们看她在干什么?
众人一同挤到门口看过去。猎户婆娘瞧不清叶善的脸,垂着粗壮的臂膀想了半天,说:没见过这人啊,哪儿来的?又见女子背着竹篓往西边走,恍然明白过来:哦,张婆子家的新媳妇。她干啥呢?
猎户儿子说:娘,这些外来人又在偷咱们黄家村的东西!
猎户婆娘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站着看了会,见叶善只是搬河里的石头往家里去,笑容一松,面上不屑道:几块烂石头而已,没啥好稀罕的。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已然明白,无非是张婆子在教新媳妇规矩,呵呵。
她没当着儿子的面看热闹,而是从屋后割了一把韭菜。一边择菜,一面看戏。
人生已经很苦了,若是没有更苦的人供她茶余饭后看笑话,这苦闷的日子该如何排解啊。
起先只是猎户家的人看到了叶善在雨中搬石头,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这么大的雨天,时不时还有电闪雷鸣,连村里的壮汉都没去田里干活了,却让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搬石头,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嘛,多狠心的婆婆啊!
不是人!
没心肝的!
狗.娘养的!
脏话越骂越难听,同情的话也说了一箩筐。
终于,村长家的老娘在媳妇孙女的议论声中也注意到了,她弓着腰,背着手,透过茫茫雨幕,重重叹了口气。
世道艰难,同为女人,不思如何互帮互助,反媳妇熬成婆后,更变本加厉的迫害媳妇,这世上的人都怎么了?
黄婆婆撑起一把黄纸伞,踩上木屐,朝河边走去。
她年岁大了,走路艰难,狂风刮着她的伞,一晃一晃,险些将她带倒。她儿媳妇原本还在犹豫该不该出去看看。刘家人虽然来了他们村子,但他们原本不是黄家村的人,也不服黄家村的管理,为此还发生过几次激烈的冲突。张氏泼辣,丈夫儿子都是混账。黄家村几名长辈商议后,一致同意,从此后他们和刘家人进水不犯河水。
按理,刘家的媳妇,就算是再看不惯,村长媳妇也没资格管。然而,她女儿忽然叫了起来,一抬眼,竟然发现婆婆去了。村长媳妇哪还能坐的住,伞也不打了,木屐也忘穿了,冒着雨就追了上去。
婆婆是个善心人,一辈子善良,该她管的不该她管的,只要她觉得不公、可怜都会帮一把。譬如西边陈寡妇,当年她是落难到了这里,无房无地无处安身,婆婆收留了她,后来不知怎么的就闹出了寡妇猎户的丑闻。
猎户媳妇提着杀猪刀,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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