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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通忙活,到了晚间彩霞漫天时聚到小厅内吃饭,菜不多,一荤两素,加个榨菜蛋花汤。
饭是郭大路做的,楚留香打的下手,余碗碗只在最开始淘了个米,然后便伸长脖子瞅着两个大男人在灶边转来转去,他们倒也不在意。
——谁规定烧菜做菜非得姑娘家来呢?
当年七绝妙僧无花做的素斋不也是一绝?
楚留香扒了几口饭才发现小姑娘没怎么动筷:“碗碗,怎么每道菜尝了一口就不吃了?”中午的包子她可吃了足足四个,都把人给吓着了。
“是不是菜不合胃口?”郭大路年轻的面上微微带些不好意思,憨笑道:“我打小粗惯了,手艺不好。”
小妖怪摇了摇头,夸他做的菜味道挺不错的,她不吃是因为不饿,又舔着唇咂嘴道:“等我们明天赚了钱,我再好好吃一顿!”
尽管楚留香因着她的古怪始终存着一分提防,她有时候又确实挺气人,但瞅见女孩子眼巴巴看着菜却不动筷的模样,还是生了丝心疼。
“吃饱了再挣,你这样看着我们,郭兄弟吃饭都没滋味了。”郭大路连连点头。
等楚留香给小姑娘碗里夹了个大鸭腿,见她眼睛亮晶晶略带害羞地啊呜一口,啃得腮帮子鼓鼓的,两人不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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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莺飞草长。
这正是极适宜病弱者出门散心的时节。
余碗碗捧着昨日喊楚留香连夜写完的传单走在街头巷口分发,她坚信“酒香也怕巷子深”,得主动出击拉几个客人。
有个鬓生华发的中年人从街东边走过来,他看起来风尘仆仆、有种疏散于众人之外的落拓感,但他的眼眸又看起来有种奇异的温和。
余碗碗搓了搓手,大胆地上了。
“大哥吃饭吗?新店酬宾,通通八八折!”
那人一愣,没有接写在粗糙草纸上的宣传单,却朝她笑了笑:“我不饿,抱歉。”声音有种温和的坚定。
“哦……”小妖怪懊丧地轻叹了口气。
她听出了这只是婉拒,他连单子都没看。
但不管怎么说,总比草纸被大娘婶子们拿去用来包鱼垫菜的好。这么安慰着自己,收回的宣传纸却被对方轻轻拉住了。
中年人无意间虚虚一瞥,神情却微微变色,疑惑道:“小姑娘,这字……是何人所写?”
她转了转眼珠,脆生生道:“我大哥!”
那人微微蹙眉,注视她稍淡的胎记微带讶异,但因着这样打量一个小姑娘到底不适宜,很快垂眸,又追问道:“你大哥,可是姓楚么?”
昔年他曾见过盗帅手迹,竟有八分相似。
“我不告诉你。”余碗碗很警觉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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