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心中酸涩,但事已成定局,再惆怅顾虑已无用,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帮助周以安平安归来。婉清没有学习过兵法,又常年圈在闺阁,行军布阵、调兵遣将她都不行,她苦思自身能为周以安做些什么?
婉清静静的倚在周以安的怀里,渐渐收了眼泪,在心里思索权衡了良久,仰起头,尽量将思路理清才道:我曾看游记奇志记载,扎亚国在大武国的东南方,四季温度都高于我们京都,公子三日后出发,正是要穿棉衣毛裘的时候,但到了扎亚国,只怕要穿春衣薄衫,公子这些可带了?
周以安像是第一天认识婉清,看着婉清的眼神变得愕然,只缓缓点头。
婉清没有注意,只思量着还有哪些需要提醒,她尽量将所知全部说出:而大昭国又在扎亚国的南边,类推可知,两国交壤之处必是常年暑热。暑热之处除了焦阳炙热,很可能蚊虫肆虐,易生疟疾,大公子记得带驱蚊治疟的药草。另外公子与兵将同吃同住,人多气杂,要时刻防范时疫,可请大夫开出方子来,多抓一些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周以安的神色从愕然到震惊,只觉得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了解眼前这个人,而且婉清所说,皆是关键要害。他生于武将之家,从小便听着兵马战事长大,自然知道时疫疟疾对领兵打仗是致命的影响。
再有,公子出发时粮草充分,但战事从无定期,若时间拉长,公子带兵在扎亚国与大昭国交壤之处,距离京都甚远,皇上想要给补给也会困难重重,公子可有想过其他对策?婉清咬着唇角思考,又自嘲的笑了笑,才道:我是深闺女子,见识不足,想法估计会荒谬,公子权当一听。
婉清不怕周以安嘲笑她想法离谱,只想知无不言:公子可以在途经扎亚国的时候,留意商贾集市,若真有个万一,也可想法自救。另外,为着方便,公子可找在大武国、扎亚国与大昭国经商的人问一问,他们长年行走,定有一定的经验与人脉。
周以安自心底生出许多敬意,婉清的见识绝非寻常女子,同时也很奇怪:你怎么会懂这些?
婉清垂下眼眸,含糊道:我爱看一些杂书,看得多了就记住了。事实上,她只是想多知道一些,好为营救表姐做准备。
周以安没说什么,但他第二天送来一架屏风,屏风上绣的是气势磅礴的大漠落日图。
春芜一看见就兴奋的喊:姑娘,这是您绣的那副,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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