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他出来只穿了秋衣秋裤,这会缩着脖子躲在廊檐下。
大黄跑到院门口,又跑回来对着陈临戈叫,一边叫还一边咬着他裤脚,陈临戈被它这么一弄,差点摔倒。
狗不通人语但通人性,见陈临戈不动,它又急匆匆跑到院门口,扒了扒门,又转头对着他叫。
陈临戈意识到什么,迈着小腿跑了过去。
院门外离得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竹篮子,里面垫着蓝色的碎花小被,陈临戈看见里面躺着一个小孩。
他试图伸手去够,但总是差一点,秋衣上蹭得全是污渍。
大黄!你看着她!我去叫奶奶!陈临戈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往回跑:奶奶!奶奶!
周新萍听到动静,去后院跑出来:咋了!唉哟我的祖宗,你怎么一大早就搞这一身泥啊!!
小孩!陈临戈拽着周新萍的衣角:门口有小孩!
这在孤儿院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周新萍擦着手快步往外走,院子里,大黄还蹲守在一旁。
周新萍一看竹篮和棉布包就什么都明白了,忙开了门,先是探了探鼻息,才把篮子提了起来。
陈临戈和大黄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周新萍把孩子抱进宿舍,院里其他大人也围了过来,陈临戈被挤到一旁,从人群缝隙里看见周新萍从布包里拿起一张字条,周围有人念起字条上的内容:她叫小词,出生于1997年3月16日,她很乖也很听话,但我们真的养不起了,求求你们收留她吧,也请不要告诉她有这样自私的父母,就当我们死了,谢谢,真的谢谢。
那个年代,溪城人口流动复杂,摄像探头也并未普及,报了警也没找到遗弃小孩的人。
周兮辞就这么留在了红杏,随了周新萍的姓,叫周词。
她的到来对于陈临戈来说,就像是一场馈赠,他不再每天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玩。
他从不叫小词,总是妹妹妹妹挂在嘴边,吃饭要在一起,睡觉也要在一起。
周兮辞胆小爱哭,常常哭起来周新萍也没辙,只有陈临戈扮鬼脸哄她,趴在地上扮大黄逗她开心。
她坐滑梯,他就带着大黄坐在底下接着她,就像以前葛慧接住他一样。
周兮辞一直不会说话,周新萍带着她去医院检查过,没查出什么毛病,差一点就要去剪舌筋了。
有一天,陈临戈不知怎的,午休的时候肚子疼,人也犯恶心,吐了一地的脏东西。
周兮辞睡在他对面的小床,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吓得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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