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就被他的手捂住了,大掌几乎盖掉半张脸。
伊芮丝冲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他的食指抵唇,然后指了指右边的房间。
伊芮丝点点头。
捂住嘴巴的手撤下之后,她踮起脚,扬高头,嘴巴凑近他的耳朵,用双手挡着声音,在说悄悄话似的,慢慢地又小小声地问他:
这样可以吗?
亚兰恩了一声。
一问一答之间像是在善良阵营的监视下,偷偷摸摸聚在一起商量干坏事的恶棍。
新奇的体验让情绪变得忽然有点兴奋。
当伊芮丝扬起的视线和亚兰一直望下来的目光撞上时,他们无声地笑在了一块。
不是不能用魔法隔离声音,但那一定会马上被隔壁的枢机主教发现。
对于感知力不算好的枢机主教而言,比起声音,他无疑对魔法的波动更加敏感。
于是压低声线说话成为了他们共同的选择。
但由于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了,两人不得不贴得很近。
比起白天时候为了气拜厄斯而故意和亚兰贴贴,夜晚的伊芮丝反倒没那么胆大妄为了。和他挨得近一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局促得像是有绿色的毛毛球在皮肤上滚来滚去。
而且一直踮脚说话实在太累人了,于是伊芮丝把他摁在了地上,背靠床边坐着,自己则趴在床上,位置刚好。一抬头,嘴巴就正好对着他的耳朵。
你怎么来了?
伊芮丝说话声音之小,像是只朝着亚兰的耳边呵了一口气。
温热的暖气拂过耳朵上的绒毛,像是忽然有一阵春日的暖风吹过白茫茫的芦苇荡。
要被掀得人仰马翻。
亚兰摸了摸耳朵,用手掩饰它的害羞。
伊芮丝的邀请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伊芮丝托腮笑着调侃他:人类的英雄半夜光临恶女的房间,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他无比自然又流畅地接道:就会永远把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所以说我今晚非来不可了。
伊芮丝被他不假思索的话给说得脸一热。
向上翘起来一摇一晃的腿停在了半空,她习惯性地伸手锤了他的肩膀一下,音量忍不住就变大了,是中途才慢慢降了下去:
你现在说情话都可以不脸红了是吗?
结果对方反问了一句:我没有脸红吗?
伊芮丝定睛望去。
在一半泠泠月光一半摇曳烛光的映照下,有如水蜜桃掩在了飘渺的白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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