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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映禾笑了。楼大人的心可真偏到了西北去了。桑姑娘关一个柴房,巧桃被砸了脑袋还要赔钱杖责?

楼延钧:公主莫忘了。巧桃招惹在先,桑枝还跪了数个时辰。这是楼府,应按楼府的规矩。巧桃是公主的婢女,桑枝是臣的夫人。

安映禾沉默了会。

她的衣袖沾到了些香炉里清神香,淡淡的苦味。

忽道。楼大人让皇上选秀了?

楼延钧未否认,也为问人从哪里知道的,说:公主应知道,朝中关于公主和皇上的猜测,并没有消停。这是两全之策。既为了堵住朝官之嘴,也为了堵住太后的眼。

安映禾:若到时候朝官和太后要皇上诞下子嗣,楼相您也是会义不容辞劝皇上宠幸那些人吧?

楼延钧淡淡。一切为了江山社稷。

安映禾笑,眼底无光:楼相可真是冷静。是啊,皇上最信任你,你的话,他怎么会不听呢。

楼延钧:皇上自有他的判断。公主若真为他着想,便耐心忍耐等待。

安映禾看着眼前冷峻的男子,长身挺拔,颀贵沉傲。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人慌掉手脚。哪怕是天塌下来。

楼延钧还有事,未多留便离开了。

*

夏日的夜热得慌。

外头是蚊虫的鸣叫。

桑枝蜷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柴房的角落。

跪了数个钟头,膝盖早已麻痹得疼痛难耐。

桑枝怕自己昏倒,刚才是云石的支撑,才能让她保留着一丝清醒。

如果她昏了,找来了大夫,一定会被查出有喜的事。

桑枝还没想好面对楼延钧得知这事的反应。

她想起了少爷刚才冷情至极的话。在他眼里,桑枝什么也不是。

少爷不会想要的,一个通房的孩子。

她也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在这种府里像自己现今一样,伏低做小,压抑难熬。

柴门被轻推开。

云石带了冰盆还有薄毯和点心过来。桑姑娘

他小心推开门,摸黑朝着里头轻唤道。

桑枝听见了声音,费力睁开眼,她的意识混混沌沌。连喘气声都是弱的。

云石把冰盆放下:桑姑娘,您饿坏了吧,这里有你最喜欢的糕点,蚊虫多不多,我去拿点驱香的,还有毯子您先盖着,这是上好的冰蚕丝做的,不会热

拿走。桑枝唇有点干,眼皮恹恹抬起,额头冒虚汗,声音有点哑。是少爷让你拿的吗?桑枝位卑,不敢奢求少爷的可怜

云石急,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少爷的命令是我自己自作主张

桑枝:云石,我不想看到有关少爷的任何东西,出去,让我睡会

光那冰蚕丝,便不是一个普通下人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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