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定,与沉西聘的一见,似乎也确定了这事不会有任何重大改变。
他们用了叁天时间将上半部分剧情排练出来,磨合期过去,现只需抓住故事心理、培养感情,这些习以为常的模式早已烂熟于心,于是只用等待沉西聘的下半部分剧情出来,《偷心》才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完整。
可以等,值得等。
下午六点十分。
此时舞室,一身舞衣坐在地板上才休息没多久的宴芙,接到远在大洋彼岸那人的视频通话。
铃声裹着嗡声,惊耳麻手间,闫呈的头像晃入眼中。脑海回忆到那天,殷绪说他被家里人发现,都还来不及谈判,第一时间被逐到国外去时那里正好是白天,他没任何休息的赶上第一场会议。
会议高强度开了五个小时,这是把闫呈离开后陆陆续续发生的,需要他决策的事堆砌起来留给闫呈,摆在明面上特意给闫呈偷溜回国的惩戒。终于结束,他疲惫间,也撑着精神在第二天给宴芙这边白天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可宴芙没接到,也没立刻回过去,就此他没再有过一通电话与信息过来。
过了几天,正当他忙完,赶着闲适的时间段,给她甩了一通视频电话。
现周围只有褚斯越在宴芙对面坐着翻阅剧情,就无其他人在,最近舞室里除了他俩在,来得较多的就是傅泽秋,主要为抽查他们的练习成果和通知沉西聘那边剧情的进展等等。
于是乎所有人都很在乎此事,都在拿出百分百的努力只为做好一件事。
手机嗡了又嗡,声旋了又旋,空荡的舞室里便显得尤为突出,对面褚斯越听着这边的动静,都半天了,搞什么幺蛾子,百无聊赖地抬起眼皮瞧了眼依旧没动静放任手机嗡嗡作响的宴芙。
“需要我出去你才会接吗?”贴心一问,问完作势起身,手拿剧本,还真大有出去留空间给宴芙接电话的架势。
宴芙急忙说:“哎,没必要,只是不想理,又不想让打这个电话的人知道是我挂的,否则这事会有点麻烦,打扰你很不好意思。”
呦呵,没想到宴芙会有这一通解释,那褚斯越也没什么好说,重新坐回去,没再开口,纸腹捏着书页,看前看后,眼睛仔仔细细翻阅,看到细节处,揣摩着人物心理时也会出声询问宴芙对于饰演女主,那对把握女主的心理与认识有什么认知。
“本质的贪心有救吗?”
听到问话,已静音的宴芙,搁下手机,看向褚斯越。
“这得看他贪什么。”
“有什么区别吗?”
“贪心不分区别,都是贪,你觉得贪心还能分出个叁六九等出来?”
“我有疑问,《偷心》里,淮萝真的喜欢我吗?”
淮萝,《偷心》女主。
我,淮晟,《偷心》男主。
一瞬间,疑问落下,室内有了长达几分钟的安静,对视下,是两人对剧情人物的思考。
良久。
“不喜欢。淮萝享受的是淮晟为她落入俗套、天神坠凡的胜利滋味,她喜欢的是胜利者,她是胜利者,她喜欢的是自己。”
给出主观答案的宴芙,望着一脸深思的褚斯越,接着道:“从一开始,被引诱的是淮晟,被坠入深渊的是淮晟,把自个陷入深度喜欢的人也是淮晟,而从头主动的是小偷,淮萝是小偷,偷了淮晟的心,淮晟却不知自己在淮萝这里只是猎物,他永远成不了猎人。”
一边说一边滑开屏幕,页面直接跳到与闫呈的聊天界面,聊天记录最早停留在那晚凌晨闫呈的一句话与紧跟而至的转账记录,现在记录为这通视频电话,是她没接的记录,然后得到的是他一条又一条布满全屏的消息。
先是在解释他回去的原因,又是他特别想她,刚下飞机,回住所放下行李,大脑里都是她,才多久啊,思念的情绪便来得那么猛,除了看照片,和以往的视频记录,他好想好想她,好想触碰她,好想她在眼前时的一举一动,不论是跟他有关无关的。
也是这几天时间里,殷绪就像一块牛皮糖,宴芙去了哪里他就去哪里,粘着她,缠着她,刷住了存在感,好似那天晚上两人冷心冷眼的对峙与放肆真的留在了那个晚上。
也从那天起,他与她不存在隔阂,不存在开局畸形。
他继续装傻充愣,看在眼里的宴芙懂他的心思,又认为自个何必多此一举让他难堪。
还有两天《黑色》的巡演便要结束,听傅泽秋说,她们即将返回,那个碎了自尊的,又独自捡起自尊,缝缝补补的虞夏要回来了。
褚斯越理完她的答案,“这是你的理解?”
“这是我的理解。”
“你没觉得,这个故事挺像你和殷大少?”
“你什么意思?”收起表情,食指指尖轻敲手机背面,然面无表情等着褚斯越的圆场。
“没什么意思,只觉得巧。”褚斯越笑着说。“介意我这样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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