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琛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很不喜欢宁天麟这样叫她,
前几日无意看到她的侍女用了与当初刺杀他的两伙刺客相似的路数,他已经可以确定,派人去刺杀他的,就是麟王。
若如她昨夜所言,她与麟王只是单纯合作,那么她与他在一起,麟王该乐见其成才对,为何还要对他下杀手?
她对麟王有意无意他不清楚,但麟王对她,定然没那么简单。
言琛不想打哑谜,直言道:“言某今日过来,是要告知麟王殿下,言家,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只要不做伤天害理谋逆造反之恶举,言琛愿达她所愿,相助于你。”
话锋一转,他又道:“不过,我希望麟王今后有任何事,都直接派人来找我,不要去扰她。”
宁天麟眼里终于褪去温和之色。
言琛早知此人阴险如蛇,狡诈如狐,对他满含杀意的目光全不在意,冷道:“想必麟王也自知,你谋求的大业几多凶险,就算是为她着想,你也不该与她过多往来。”
言琛最后睨他一眼,揖手告辞:“言尽于此,请自便。”
言琛走后,吉福担忧上前,劝道:“殿下,能为友,勿为敌,莫辜负了言姑娘的一番努力啊。”
宁天麟面无血色,攥紧的拳青筋涨起,随后缓缓松开:“不自量力。”
他盯着言琛离开的方向冷笑:“不过是枚棋子罢了,还真以为在她心里有多特殊?”
自从得知裴澈的存在后,宁天麟才真正生出了巨大的危机感。
只有那个人是她不掺杂企图真心喜爱过的,而他们这些人,于她来说都或多或少存在着索求与目的,是她利用的棋子,复仇的工具。
只不过,棋子与棋子也是不同的,他与阿漓之间的情谊,他对阿漓的重要性,根本就不是一个言琛可以喧宾夺主的。
看了看远处守着宫门的禁卫军,宁天麟重新换上温润神色,吉福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密信递上去。
“殿下,方才探子送来的,今日府中又有乞儿来送信。”
“可有跟到人?”
上回有乞儿送来苏韶的罪证后,宁天麟便派人盯住了城中的乞丐们,再有人做同样的事时,便能顺藤摸瓜,查出送信之人。
吉福摇头:“那人行事谨慎,许是知道我们做了准备,今次这送信的乞儿是从城外来的。”
宁天麟动作微顿,将信展开,目光向下扫去,眸子渐渐眯紧,最后将信交给了吉福。
吉福匆匆看了几行,惊讶万分:“这……”
“先去信上所说的地方找人,找到后带来见我。”宁天麟登上马车,坐稳后又问:“陇江那边,可查到矿料藏匿之地了?”
吉福将信收好:“尚未,宣王与苏家狡猾的很,目前也只查出几处小的铸造地。”
宁天麟沉吟片刻:“派人通知丹阳郡主吧,明日可入宫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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