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做了,他低垂了眼,闻见一丝极轻极轻的血腥味,你的伤还没好。
我们借住这里,没别的用处,只有一身力气,总要替人家干些活吧。她擦去额汗,难看的脸色早被她用灵力遮住。
我替你干,他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回带,你养伤。
林念慈想了想:我们可以轮流。
嗯。进了屋,他关上门自己出去,你换身衣服。
门外茂密的果树上倒吊了一只灰白的妖鬼,他血红的眼睛静静盯着站在外面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
林念慈包扎完,换了衣裳才发现干净衣服已经换完了,剩下的全是之前换下没来及洗的脏衣服。她将脏衣服放进盆里,抱着去院里打水。
雎不得闭目靠门坐着,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出来,他缓缓撩开一只眼皮,看她在看什么。
水井已很长时间无人使用,承轴生了锈,转起来微微发涩。
你要洗衣服?他站起来,帮她打水。
太多脏衣服,再不洗没得穿了。
雎不得沉默听了,打完水,他撸了袖子,坐在林念慈对面,要与她一起洗。
她是真的想象不到,一身清贵之气的雎不得竟然会洗衣服。
他腰背笔挺地坐着,神色淡淡,一双骨节分明的素手从水里拿出衣角,水沾湿了那双总是握着玉扇的手,染上一抹透明的欲色。
林念慈看着他手里自己沾血的衣服,莫名地有些羞耻。她慌忙拒绝:不必了,我自己洗就可以。
他看着她,清若琉璃的眸子里现出疑惑。
她匆匆端了盆,跑到树下自己搓洗去了。
雎不得垂下手,不明白她为何不要自己洗。
之后的日子像小桥流水一样平静,两人很快融入了此处山外桃源一般的村落,每日随着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林念慈的厨艺也越发好了,至少再没忘记放盐。
如山水般寂静的一日,她坐在垄间看雎不得拔草时,眼前一黑,耳边只隐约听见有人奔跑过来,喊她名字。
见她昏倒,周围的村民都很慌张,他们这里全是普通凡人,若这位姑娘有疾,谁也治不了。
雎不得看着她骤然灰暗下去的面容,心底突地生出一丝恐慌。他将她背起来,跑了回去。
青色的衣摆掀起,包扎的布条全部浸湿,他想起近几日,她突然换布条换得勤了些。
布条之下,是依旧鲜红的伤口,漆黑的古老文字爬在伤口上,已经从小腹扩展到她的胸下,在她洁白似玉的皮肤上格外触目。再往上他没有掀开看,却也知道她的情况很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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