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雒容看得云里雾里,泪眼朦胧的,被塞了外袍也不明白要干什么。
黑蜘蛛重新演示一遍,又把衣服塞回去,看他还是不明白,急得快要转圈。
一人一蜘蛛晃地雎不得头晕,他单手支颐,冷冽的眸光锁定了眼前的人和蜘蛛,杀意瞬间弥漫整间小屋。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雎雒容忽然灵光一现,顿悟了。
他急匆匆从角落爬起来,开始学着黑蜘蛛装模作样地擦拭房间。黑蜘蛛如释重负,对他很是满意,它缩小身体,竭力减小存在感,又趴回被雎不得发现的那个房梁上。
雎雒容擦着擦着,他活这么大,没干过一星半点的活。看看这些什么东西,脏死了,这里这么黑,怎么擦啊,好累,这里怎么擦不干净,怎么办?看不清了
他越想越委屈,差没点哭出声来。最后因为太过惊惧,他已不知道滴在地上的是眼泪还是冷汗了。
他不时被泪水迷了眼,看不清眼前却也不敢放松,擦几下便要摔个跟头,他再抖抖索索站起来继续,纯白的亵衣已完全贴在他身上。
旁边椅子上的雎不得旁观他全程表情变化,差没点笑出声来。
他饶有兴致地看了片刻,又觉得没有意思,如此胆小,擦了与没擦一样。
不过,只要他不喊停,他便要一直擦。
夜色渐渐转明,初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
黑蜘蛛把已经虚脱的雎雒容包起来,扔到背上,趁着人少,赶到卫庆宫,把他吊到殿前。
半夜吊上去的几个白丝球早被发现,数百名侍卫将卫庆宫包围起来,就在刚刚,他们眼睁睁看着又一个白丝球被缓缓放下来,抬头去望,却已是空无一物。
他们把它粗暴地放下,撕开一看,惊呼:雎公子!
圣上和雎家派人找了一天一夜的小公子竟然在宫里。
本已失踪的人为何一夜之间俱被吊在卫庆宫前?到底是谁在示威?
快去禀报圣人!红衣的太监吩咐,口中喃喃,琼音公主危矣。
林念慈与雎不得去洛水殿时,琼音已经起了,她坐在榻上,慢慢品着茶。
那个叫平训的小太监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恐,跪在殿外。听见人来的脚步声,他低头抓住来人衣摆,手不住颤抖。
琼音鹅黄色的宫装堆在臂间,露出瓷白细嫩的小臂。林念慈眼尖,一眼瞧见她小臂内侧血红的抓痕。
平训,你在做什么?
听到公主的话,平训缓缓松了手,垂头跪在原地,整个人像失了灵魂一般。
雎不得撑起他的脸,平训原本圆鼓鼓的眼睛塌陷,脸上满是血痕。
琼音还是前几日那副病弱的模样,精致脆弱如陶瓷娃娃。
不同的是,她笑意盈盈:医师来了。
麻烦医师为我诊脉。说着拿出脉枕,将手腕搭在脉枕上,几道红痕在皓白的臂上尤其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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