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也有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庆王咧开干涩的嘴唇,无声地笑了:你的确没有害过我,可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子了呢?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我们同样全都不是皇后所出,我们也同样被放逐,可是你为何要坐上这个位子,凭什么会是你?
明明我吃了这么多的苦,我卧薪尝胆,我精心谋划,明明应该是我,是我!
庆王忽然挣扎着要站起来,被金吾卫重新按倒在地。
他挥动着拳头,捶打着地上的金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太子走过来,对皇帝说道:父皇,您回去休息,儿子来审吧。
皇帝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现在又要经历兄弟相残,太子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
柴晏也道:是啊,父皇,这里交给大哥吧。
皇帝叹了口气,他挥挥手,道:把庄王找来,朕想听他念经了。
柴晏撇嘴,父皇这不是想不开吗?找二哥念经,这代价一定很大。
果然,柴晏没有猜错,皇帝让庄王念了一段经,准许他邀请高僧,在永定寺办一场大法会,所花银两,都从皇帝的小金库里出。
当然,皇帝心绪平静下来之后,便后悔了,但君无戏言,皇帝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王从小金库里支了银子,兴高采烈去筹备法会了。
因此,庄王大婚之后,皇帝便找了个由头,罚了庄王半年俸禄,那半年里,庄王全靠庄王妃的嫁妆养活着,据说荷包里连十两银子也没有。
皇帝走后,由太子主审,柴晏原本以为皇帝会留下宝公公听审,却没想到,皇帝走得干脆俐落,一个人也没留,而且,直到第二天的傍晚,皇帝才向太子问起审讯的事。
而在皇帝走后,庆王并没有闭口不言,他一口气全都说了,而令柴晏好奇的是,庆王没有为他的几个儿子求情,就像偌大的庆王府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走出审讯房,柴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太子也觉得奇怪,不过,庆王的身体的确很差,太子叫了太医去给庆王诊治,他不能让庆王就这么死了。
兄弟二人回到东宫,远远地就听到了争吵声,太子叫过一名内侍,内侍一脸的为难:回殿下,端王妃来了,正在和端王爷吵架。
太子忙问:太子妃呢?
太子妃劝了几句,便回寝宫歇着了。内侍说道。
太子松了口气,对柴晏说道:走吧,咱们去别处。
太子和柴晏全都累了,今日没有早朝,两人找了一处清静的宫殿睡了一觉,醒来时才知道太医在外面候着。
太子召了太医进来,太医详细说了庆王的病情,道:庆王爷的身体已是油尽灯枯,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庆王已是罪臣,太医不会隐瞒,实话实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