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老式楼房,经年无修的昏黄灯泡,低头等待的男人。
他很奇怪,也不拿手机,只是单纯地等在那里,姿态沉默,安静,暗蓄着力量。
能让人安心的力量。
有时等待会让手心变冰凉,但周知善只要手不够热,就不会碰她,就算是陈玦疲惫不已,想讨个拥抱了,他也会隔着层大衣把人裹进去。
陈玦记得,他喜欢低头,无声紧密地靠近她的发间耳后。
拥抱变得无间亲密,一点缝隙也没有,连冬季的寒风也无可奈何。
那些记忆如今却顺着缝隙,侵袭她,叨扰她取悦她。
在怀念的短暂愉悦过后,陈玦觉得仿佛要被它吞噬了。
记忆成了一张无孔不入的大网,叫嚣着同一个念头。
想他。
好想见他。
5.
从环线回来一周后,李晓闵的手机接到个奇怪的电话。
一开始她以为是诈骗,对方是道淡冷的男声,听上去没什么明显的起伏:请问您打电话有什么事?
李晓闵纳闷地看了眼屏幕,把手机又放回耳边:你谁?我不认识你号啊,打错了吧。
她做事很仔细,基本只要是见过的、认识的人,手机号码她通通会存。
那边也没说什么,很快挂了。
还是过了三天,跟学妹兼室友钱一苗出来吃饭聊天时,聊起自驾游的趣事,才想起来有一个可能。
那个搭车的年轻女性,曾借她电话打过一次。但没有二十秒,就直接摁断了。
人家前两天还给我支付宝打了五百,我不还给你们买了礼物,就是她嘱咐的我要不给刚刚那人回个电话?
李晓闵查看了通话记录,果然跟她们猜的一样,有些苦恼地喃喃自语道。
钱一苗:你先给那姐姐发个信息,问问她呗。她能转账了,肯定有手机了,那不就自己打了?
李晓闵无奈地摇头:你怎么不懂,打到我这,还能说明什么?
说明两个人没联系啊。
而且那天李晓闵看得清楚,陈玦也没等多久,号刚拨出去,她大梦初醒似得,飞速挂断了。
在危急后第一个想打电话确认的,又不好打出去的人,除了情账,不做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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