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个没被完全盖掉的字,能隐约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仙女座。
距离银河系最近的大星系,同处于本星系群,直径是银河系的1.6倍。
周知善把那张一百元和便签带走了。
想一想,之前他对陈玦并无了解的兴趣,只大概知道她是老师,但不知道她教的学科。
因为这张纸条,他猜是物理,可也不完全确定。
说来也奇怪,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兴趣,本来觉得麻烦的,也没留过她电话。
她也就真的没打。
彼此靠近的那一晚,周知善坐在那里看她跟唱,也没其它事可以做,便观察她,因为知道这是什么时刻。
直面过去痛苦的一刻。很多人没有这样的机会,她已经算幸运。
周知善像个冷静的看客,没有态度的旁观者。屏幕的光照在她面上,光影忽明忽暗。
倏然间,他发现,悲伤、难过、遗憾,或是它们纠缠不休的痕迹,并未出现。
她唱得很认真,认真地摆手,像在参加演唱会。
周知善从那个画面中回过神来,意识回笼,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走下薄而长的阶梯。
细雪落了下来。
隔着一道玻璃的文化宫内,陆近鸢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她身旁迟到的赵老师放弃了交友,正在絮絮叨叨,问她听见自己说的话没有赵飞是八中教历史的,跟她共事过半个学期,作为泱南本地人,对许多没用的八卦了如指掌
不,倒也不算完全没用。
赵飞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看到她在看谁,几乎大惊失色。
周知善?!不是把胡子强搞下去那人吗?原先那群人最近在内部清洗,北边晚上都没人敢出去了这时候他怎么会来这啊?!
陆近鸢听得半懂不懂,但这语气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她纠结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打断了赵飞的絮叨:你认识陈玦吗?
赵飞:陈玦?八中的老师啊,我们还一起教过6班的,你忘了吗?不过最近好像被停课了。
陆近鸢没说话,她紧紧盯着周知善的背影。
周知善穿黑色高领毛衣,黑色的羊绒大衣,像是要融化在黑色里了,可日光是亮的,雪是白的。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他又短暂停了脚步,抬头望了望天。
那一幕让陆近鸢觉得,他好像一截结冰的树枝,剔透,脆弱,很淡的悲伤,但生命力早已是泡沫幻影。
暴力?感觉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2.
被停课的第不知道多少天,陈玦回老城区的家待了一周,这个家在泱南靠北的边缘,她每个假期的回忆都跟它牢牢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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