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叫声都停了,他混了几十年,对方是来真格还是装装样子,是能反抗还是必须当孙子,他分辨的很清楚。
这男的他惹不起。
周知善没理周围活跃起来的声响,轻声道:不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吗?你不喜欢挨打吗?
不喜欢。中年男人赔着笑,勉强抬起头来,冲坐在位子上的女人咧开嘴笑了笑:老婆,我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咱们有话回家好好说
你哪里人?
周知善抬头问她。
瑟缩在大婶身旁的女人嗫嚅道:泱泱南的。
周知善:嗯,刚好。
顿了两秒,他说:我也去泱南,在那之前,你坐我位子吧。
周知善说着,松了手,掌心骤然放开那种,多接触一秒都嫌长,下巴微抬:你位子。
中年男人灰溜溜地回了自己位置。
周知善没坐他旁边,转身离开了。
他准备去餐车坐会儿,刚走到车厢连接处,有人没看路,迎面撞上来。
小心
他刚出声,看见了对方抬起来的眼睛,闪着错愕的光。
陈玦眉心微皱,忽然轻笑了笑:这么巧,你也是这趟?
周知善有几秒没说话,然后才点了头:嗯,是。
他很巧妙地掩饰住了冷淡,但这种情绪是欲盖弥彰,陈玦显然察觉到了。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了一会儿,陈玦侧身让出道来:要去餐车?
周知善还没说话,她突然低头在随身的包里翻找,掏出个信封来:对了,这个。
信封有一点厚度,陈玦塞回他怀里:你落我袋子里了。
周知善蹙了蹙眉,刚想动,就被陈玦按住了:周知善,你付过医药费了。
陈玦态度清淡坚决,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陈玦又道:如果你真的想谢我,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
列车正驶出隧道,没有刚才那么稳,突然的颠簸感让陈玦一个趔趄,差点跌了一跤,不过肩膀叫人及时扶住了。
头顶的灯也应景地闪了一秒,照出片明晃晃的惨白。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漆黑,一晃而过。
掌心隔着衣物布料,牢牢地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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