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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如其人这话她并不信,但是周知善这三个字真挺像他的。

不是龙飞凤舞的写法,有点贴瘦金体,笔锋疏朗细瘦,锋芒锐利。

陈玦折了折,放进袋子里:好。

她笑了笑,转身先离开了。

周知善没有马上离开,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午后淡金色的光洒了她一身。

2.

周五晚上七点,省会的火车站人头攒动,拥挤着在队伍中艰难前进。这两年疫情余威尚在,放眼望去是一片口罩的海洋。

据坊间传闻,火车站年年都说要修,年年往后拖,车站内部采光不好,人流量大的时候就像个密封的巨大罐头。

省会开往泱南的车八点二十开,K1348次,车程近两个小时。

周知善从进站到上车,跟两个个扒手美丽邂逅。

都是扣住手腕抓个正着,两两对视,对方抽手,若无其事转身走人。

这现象太常见了,常见到丢了东西都得认栽,找是找不回来的,要是运气好,刚好偷前被发现了,那就护好东西走人,要是警察在周边巡逻还方便些,否则也别想着费心把人拎走、伸张正义了。

而且扒手也长眼睛,挑好下手的下手,强壮高大肌肉发达的大哥,他们也不会自己凑上去。

周知善这种人,虽然高,但实在很难让人忌惮得起来。

扒手甩开他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周知善神情淡淡的,也没有多不愉快,跑了就跑了。

车厢是18号。

这趟车,这半年周知善坐了很多次。

他不太看手机,看看窗外,很快就过去了。

今天却跟平时不太一样

噪音很吵。

平常虽然也不安静,外放视频、大声聊天、婴儿啼哭三重奏就不会停,但这次是激烈的冲突,打骂声把其他声响渐渐压了下去。

是个体形魁梧的中年男人,五十岁上下,浓眉小眼,从刚上车就处在暴怒状态,一直在推搡身旁的女人,看样子是他妻子,有两巴掌扇上她后脑勺,把女人的粗辫子直接打散了。

列车员来劝过,人一走,男人继续发火。

没人看得清他老婆的脸,女人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深处。

被推搡、打巴掌、踹小腿,她都没什么反应。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高,臭x子、烂鞋、公交被坐烂了这些词飘进每个人的耳朵。

坐在他们旁边的大婶,看同一排的周知善身旁没人,都识相地挪了过来。

平时很吵的婴儿今天也被父母识相地捂住了嘴和耳朵。

爱公放视频的人今天也奇迹般的消失了,有的人是凑热闹伸长耳朵在听,有的人是不得不忍耐,这种家事谁管谁惹一身腥。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下一站,停两分钟。

再开的时候,周知善请身旁的乘客让一让位:我想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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