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善权当没听见,脚步半点也没停。
自然,也跟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人擦肩而过。
文艺作品里的擦肩而过通常得给慢镜头,或者放大场景。
但陈玦不需要。
他们这个擦肩而过,是标准得不能更标准的字面意义。
他经过她身边时,卷起的细微气流似一道风旋,混合着佛手柑和麝香的味道,海浪席卷暗沙般席卷了她的感官。
陈玦在原地站了几秒,又抬腕看了看时间。
券还剩十五分钟到期。
嗯不要也罢。
她跟上去的时候,本意并不是要看谁的笑话。
在[锦轩]会议室门口,陈玦待了五分钟,四分半都在想,周知善认识的人怎么都那么吵,胡子强也吵,是为了某种分贝守恒吗?就他的话最少。
而且为什么不关门,要么就快点发现她吧,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用听下去。
陈玦虽听不懂里面中年男人在暴怒什么,但看得出来周知善根本没有在听。
他身旁有个很漂亮精致的女生,一直拉着他求他服软。
陈玦若有所思地想,是未婚妻吗?
还没想完,就从门缝里瞥见了事情不太对。
中年人都骂累了,开始回身背对着他们,看似在平复心情,但陈玦这个角度看得很清,他是在挑趁手的武器。
会议室太干净了,中年人一怒之下,只摸到了一个水晶烟灰缸。
他抄起来就朝周知善砸过去
他妈XXX的白培养你这么大了,老子就当喂了狗!
周知善没躲,分毫没动。
身旁人尖叫一声,尖利得能掀翻屋顶。
但疼痛并没有如期到达,他身前忽然多了道黑影。
4.
不速之客让空间陷入了死寂。
连陈玦自己都沉默了。
她的动作快过思考,但挡下来后,她才能想起为什么
周知善算是她跟胡子强之间的一道桥梁,他像是在中间地带游弋,她还要借着这一点,向胡子强讨该讨的债。
是这样吧。
陈玦忽然抬手,在后脑勺上摸了摸。
一手的温热滑腻,她眯眼看了看,掌心有血迹,不太均匀,像渐变色一样,还挺好看。
都迈入现代社会了,陈玦毫不介意地把血迹在黑裙上擦了擦:就不能用文明点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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