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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盯着他,倒吊的三角眼天生带着几分凶恶。他也是真的恨,刀疤跟了胡子强六年,但只用了六周,新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周知善。

这名字,一夜之间席卷这座边陲小城的暗面,知道胡子强的人,都知道他身边新来个外地人。

他垂下眼看着刀疤。

刀疤真想把面前这张脸划花。

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令人作呕的虚伪。

都他妈当狗,谁比谁高尚。

周知善看起来完全不属于这里。寡言少语,让平静更显平静,温和更显温和,温度如春风拂叶,夏夜晚风席卷港湾。

但这温度又像是能轻易刺穿的假象。在那背后,冰川横流。

刀疤在权衡利害时,掐着陈玦的手不自觉地使力。

有点疼。

陈玦嘶地轻抽了口冷气。

周知善的耐心告罄,长杆寸寸滑下,在刀疤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敲打,笑意依然挂在唇边:放开。

刀疤一直盯住他眼睛,看得清每一点细微变化。

他脸颊的肌肉轻微地扯了扯,不甘和怨怼混合成怒气。

最后,刀疤还是后退了一步:他松了手,倾斜了肩膀弧度。

很突然,动作幅度大,又夸张,陈玦本来就没有着力点,这一下放空,摔得可不轻,好在角度不危险,只是摔了个屁股墩,她在地上默默揉了一会儿。

等再抬起头来,刀疤已经走了。周知善也转身朝胡子强走去,后者像是隔山观虎斗,与己无关,高高挂起,对赢家笑脸相迎,要跟周知善开几局。

陈玦在这个房间里,又变回了完全的透明人。

她缓过劲来,扶着门板站起来,看向对面。

仅隔了两张台球桌,白炽灯的光源固定照射,人却在来回走动,他们偶尔交谈。

陈玦能看出来,那个被叫作胡哥的人,大概是这里的头。而周知善,某种程度上,跟刚才那个男人,其实也没有差别。

一切不过是为了角力,至于胜利品是什么,如何处置,此人并不在乎。

大概是发呆太入神,陈玦忽然觉得喉头呛住了,低咳了两声。

也许是个信号,那两个人才抬头看她一眼。

小姑娘,还没走啊。

胡子强正用巧克摩擦台球杆,听到声音,斜睨着她,笑起来皱纹堆叠在眼角。

是街上随处可见的中年人,事业有成,穿着不大讲究,polo衫系进裤子里,微微发福的腹部撑出布料褶皱。

陈玦手无处放置,下意识放在门把手上:准备走。

她有张很显柔顺气质的面庞,整张脸都透着四个字:过目既忘。一双眼是内双,眼尾微微下垂,鼻与嘴都很秀气,大概勉强能算优点,黑发及肩,小头小脸,扔到哪里存在感都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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