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酒席上,大阿哥和太子正拼着酒,他们两近年来明面上没那么争锋相对了,想来也是察觉到汗阿玛对他们什么都要争的不满,故而有所收敛。
阿哥们都还小时,康熙看着他们一个个你争我夺,想卯足了劲儿要出头的样子,只会觉得欣慰,甚至于还会拿出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来激励他们,然而当他察觉到儿子们在一日日长大,自己却在一日日变老时,不免就觉出了威胁。
大阿哥和太子的争锋相对,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们如今争的不再是自己的看重,而是这至高无上的龙椅,是不容他人染指的帝王权力。
喝得微醺之时,他看着太子和大阿哥如是想到。
四阿哥虽然已经成了婚,但无论是太子还是大阿哥,都并未将将他放在眼里,周围的蒙古王公们亦不会以大欺小,只有些许几个才识得的同龄人,浅尝辄止一番也就罢了。
太子和大阿哥喝得大醉而归,四阿哥却不声不响,谁也没只会,借着元栖的人,跑去给康熙送了醒酒汤。
第二日,四阿哥此番纯孝之举得了康熙赞赏,消息传出去,大阿哥颇为不屑:四弟文不成武不就,也就这点小人行径罢了!
太子也不是很高兴,他倒不介意四弟得了赞赏,他在意的是四弟瞒着他给汗阿玛送醒酒汤。
对此,四阿哥不安地解释:我昨夜瞧着汗阿玛和太子,大哥都喝得大醉,先去给汗阿玛送了醒酒汤,而后又给二哥和大哥送了的。
太子闻言,看向一侧的宫人点头,心里不免一阵憋闷。
四弟这番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一点也不实诚!
他问的是为何要瞒着,而四弟表达的意思不过是,他待汗阿玛和两位兄长都是一般的。
四阿哥脸上挂着笑,心里则门儿清。
太子待他表面上一如往常,甚至在他婚后主动提出,要在政事上指点他一二,可实际上呢,派给他参考的文书不过是最边边角角的一些,便是有什么正事,也轮不上他上手,太子自有无数种法子来掩了过去,叫旁人瞧不出破绽。
若是没有两位舅舅指点,他怕是到现在也回不过味儿来。
更令他感伤的是,不知不觉间,他和二哥终究还是走到了互相猜疑的这一步。
但这样的心情也只是一瞬,从太子处离开,他揉揉脸颊,便换上了另一副笑容,这笑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他迈步往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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