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船只的渡口正在楚王宫的附近,在特意安排之下,船只出了这支水道几乎都无人能看见, 转个弯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汇入了楚国最热闹的那一支,可谓是最佳的离开路线。
渡口上送行的人也不多, 只有知道陈念春此去目的的寥寥数人罢了, 刘安白和范予嫣并肩而立,一个面露几分忧色, 一个面容沉稳。
临行之前,嘱咐的话也不能多说,陈念春先是对刘安白说,你这些日子最要紧的就是守好王宫,别让有心人钻了王宫的空子对哥哥下手,那些民生庶务也都劳烦你多费心了。待到刘安白满脸担忧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才安心的去拉着范予嫣在一边说悄悄话。
予嫣,陈念春难得的语气沉重的对她说, 安白是个心肠软的,必要时候就要仰仗你了。这必要时候是什么时候他们心知肚明, 听陈念春的这话, 范予嫣也是心头一沉, 这段她不在的日子恐怕楚国的风浪也不会小啊。
你放心。范予嫣的眼神沉重, 我明白的意思,若是真到了那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做。陈念春松了口气,便小心的将怀中的一个物什放到了范予嫣怀里,范予嫣隔着一层衣襟,感受到了这是什么,眉头一蹙,对这未来几日的形势又多了几分的担忧。
说完这个家国大事,陈念春便又话锋一转,这沈溪为何不同我一道回归长陵?窕娘怎么也没来送送我。
自从回到楚国,窕娘在王宫里住了几日便觉得浑身不舒坦,便带着沈溪一道搬去了附近最热闹的殿前街买了间靠河的小屋子优哉游哉的过日子,时不时的来王宫找他们谈谈心喝喝茶吃吃点心,别说过得多悠哉。
沈溪如今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到这个,范予嫣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窕娘恐是最近几日有些疲乏,不过你放心,有沈溪在他们二人自保肯定是没什么问题。
陈念春如今也不是那个在情爱上一窍不通的小姑娘,闻言也是会心一笑,当初在船上她就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是不比寻常,如今,他们在一道也能让其他人放心。
既然如此,所有需要操心的都解决的差不多,陈念春便安心的坐上了再次前往长陵的船。
这一路之上又漓江的保护,有早已备好的身份证明,还有身侧几艘早已安排好的护卫乘坐的小船的暗中保护,陈念春的这一次入长陵可就比当初回来时安心多了,一路之上只需忧心晃荡的水波让人头脑发晕。
又是在水上的小半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迎着江上飒飒的江风,陈念春披着一件加了棉絮的斗篷,面带笑意的看着不远处清晰可见的长陵渡口。
又是一年初秋,又是乘船前往长陵。
时间真是过的既快又慢,说过的快,只是一眨眼的时光便又是一年过去了;说过得快,这只是短短一年多的功夫,竟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过了一年,她也不是当初那个骄纵又任性的楚连璧了。
几人做了乔装,船只行李皆是中规中矩,混在一群小船里也不算显眼,上岸便是紧随大流,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外边看上去是最普通的样式,榉木的车骨,彩锦的门帘,朴实无华的马夫,唯一看上去还算不错的便是拉车的这两匹马,油光水滑膘肥体壮一看便是主人家精心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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