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热,陈念春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裙支着扇子懒散的在窗边同谢惜时下棋,案几正靠在窗边, 窗外的人声喧嚣听的正好,听见谷雨来报, 陈念春的眼睛一亮, 期待的看着谢惜时撒娇道,这船上当真是闷的慌, 在船上待了这么些日子,真是晕死了。
陈念春晕船,当初来长陵之时便在船上吐的不轻,如今在归去的船上就是日日都待在窗边吹着风嗅着青梅的酸涩滋味,依然是一日日的瘦了下去。
谢惜时放下手边温润的白棋,道:好,这棱山峡边的集市向来以热闹闻名,去瞧瞧也好。
谷雨接了话便出去转告船夫, 几个船夫几日的功夫就晒黑了一圈,脸上又红又黑的, 听见谷雨的答复便身手利落的撑杆触底阻了船速, 缓缓的引了船头向着岸边上靠近。
等到船挺稳, 陈念春便让桃红下到底下舱房里去叫其余人。
窗外的人声热热闹闹的顺着窗口传入船中, 街边又往来的商贩支着小摊子卖糖糕驾个火炉烤着新鲜的肉串,火焰炙烤后混合着香料的肉味和着甜蜜的糕点香气杂糅成奇妙而富有烟火气的味道勾得陈念春胃里的馋虫都流起了口水。
不多时,耳边就传来范予嫣的含笑的声音,她道:我们走罢。陈念春一转身,就见到范予嫣一人,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窕娘呢,怎么她同那沈溪都没来?沈溪便是当初与陈念春一道前去繁春楼救人的碧衣少年,算起来还是谢惜时的表弟。
范予嫣面上的表情滴水不漏,窕娘今日说是有些晕船,正躺在床榻上难受呢,沈小郎君我就不知道了,许是困顿不已没起来吧。
说起晕船,陈念春面上的表情就多了两分怜悯,竟是这般难受,思忖了片刻又道,等会儿我们去医馆瞧瞧,抓上两幅药想必能缓解不少。
沈溪既然没来,那定是他自己不想去,不必再管他。谢惜时一锤定音,众人面上也就露出几分了然,这下子可当着是不着调的紧。
一行人戴上幕篱缓缓的下船,就连换上一身普通绸缎长衫的谢惜时都在陈念春的逼迫之下不得不戴上面具,当然,若不是谢惜时执意坚持,待在他头上的额恐怕就是同女郎一般的面纱了。
一个个渡口边的木桩上拴着不少船只,这些船多是规模较小的商行租船,一到两户人家共租一艘,此时渡口之上拴着这么多只船,人来来往往的也不少,看着拥挤热闹的很。
可像陈念春这般的船还是少见,这般规模足足有两层的客船,其船上下来的人家自然是非富即贵,想必是谁家都不愿意上去凑这个霉头,这让这个渡口少见只停了这一艘船。
人来人往之间,拖家带口的行人们也难免被这艘看起来气派非凡的船吸引目光,特别是年纪尚幼的稚童,
有个一身粉嫩扎着三簇小辫子的小女孩正窝在母亲的怀抱中,目不转睛的望着这艘与众不同的大船,圆溜溜的大眼睛发现了这艘船上的动静。
圆滚滚的大眼睛满是惊奇,奶呼呼的指着陈念春一行人道,阿娘!这里有神仙!抱着孩子的妇人回头瞧了一眼,一呆,瞬间的惊艳过后就是哭笑不得,哄着孩子道:这是船上的大人们,不是什么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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