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采药女砰的一声打开门,手上的铁钩蓄势待发。
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
一个浑身血迹的狼狈女郎虚弱的撑在门边,不,严格的说是一个即便身负重伤形容狼狈但依然漂亮的惊心动魄的女郎。
额角的鲜血就像是她头上的一朵血花,残酷的惊人的美丽。
采药女为美色所撼,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看着美人撑着虚弱的身体跪在她的面前。
你头上有伤,你进屋来吧!采药女不忍心。
谁知美人哭着摇头,不住的哀求她,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夫君吧。
陈念春的泪水不止是为了博取采药女的同情,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她自小尊贵,能让她好声好气的求上一句的都是世上少有,更不用说当下女郎的地位高,平日里就是面对自己的父亲也从不用跪拜,像条虫子一样跪在别人的脚下,这对她而言是屈辱,这是让她恨不得去死的屈辱。
如果只有她一个,她可以去死,但还有谢惜时,她不能看着谢惜时去死。
看着跪在面前美人凄凄然落泪的模样,采药女沉默了。
第24章 采药女
等到陈念春再睁开眼,已是换了一幅天地。
身上沉重的湿衣裳已被换成了一身粗布衣裙。她娇嫩的肌肤不适应这般粗糙的布料,在接触摩擦之下隐隐发痒,应该是被磨红了。
脑海中恍惚了一阵,被刺杀,和谢惜时一同落水,后又流落这个小山村的痛苦记忆仿佛已是久远的如同前世的事儿一般了。
想到谢惜时,脑子又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清醒过来,眨巴眨巴眼睛,舔舔干涸的嘴唇,陈念春挣扎着就想从这张单薄的木床上起身。
可肺就像是灌进去了成斤的沙砾,一动就像是有数十条铁丝在里边捣,痛的她吸气都不敢幅度大写。
屋外的人听到了木床的嘎吱声,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随着脚步声的凑近,鼻尖嗅到越发浓郁的苦涩药味。
是采药女。
她缓缓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还是那日晚上她见到的模样,一身褐色短衣长裤,腰间系着一块打满补丁的围裙,一头乌发仔细的用帕子裹着,一根也没露出来。
只是面容比她印象里的要稚嫩许多。那日是夜里,月色下拉深了人的轮廓,再加上采药女的气质沉稳身量高挑怎么看也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今日一看,明明一双圆润的眼眸,颊边还带着婴儿肥,分明比她还要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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