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泛起苦涩的笑意,只觉得云星这姑娘看着绵软,实际上那股韧劲要人命。
真是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下车的时候,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沈听肆从车上下来,站在车前大灯面前,他的大衣随风被吹的鼓胀,也愈发衬的长衣下的身形清瘦挺拔。
云星也是这时候发现,他瘦了好多。
下颌线条比从前更加利落分明,眼瞳愈发深邃,褪|去少年稚气,只剩下了空寂与落寞。形影单只地站在车前,身上那股颓感更重。
她强迫自己的眼神不停留,紧攥着伞柄一步步向前走。
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句话
那是他第一次示弱。
沈听肆垂眸望着她,意气风发的眼睛蕴满无限哀伤。
真的不要我了吗?
云星没说话,只步子顿了顿。
而后,沈听肆手指蜷缩,克制抓了一下她衣角,飞快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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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层的旧式小楼,楼梯间的感应灯明明灭灭,云星踏着归家沉重的步伐,手电筒冷色的光照清楚她惨白的脸。
她在楼道里蹲了很久没进去。
后来还是门开了,林奶奶推开防盗门,诧异地问她怎么不进去。
云星笑了笑,起身的时候眼前有一阵眩晕。
于是她不得不扶着门框稍作歇息,对老人扯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爬楼有点累,蹲下来歇一会儿。
老太太笑了一声: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爬一层楼就歇一层。
进门的时候,云星鬼使神差地顿住了脚步。
她的身子紧紧贴着楼道的墙壁,然后试探般地微微探出一点头,视线向下侧移着。
这样的动作她做的轻车熟路,以往的每一个放学的傍晚,她都会趴在楼梯间的窗户上。
偶有经过的同学和她打招呼,她还掩饰地指了指天空。
我在看夕阳呀,今天的夕阳多好看。
夕阳下,颀长清瘦的少年推着车,帆布包单肩跨在肩膀上,有时运气好,他恰好回头,隔了千万重的不经意对视,让她心动一整个夜晚。
如今的情景仿若重现,只是往日扬长而去的少年此刻拘谨而又克制地守在她楼下。
云星的眼底有了酸涩的感觉。
她抬起头,伸手擦了擦眼角湿濡,对门刚好在这时候开门,也是片刻,云星收起了脸上的脆弱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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